“纪相沫。”陶阡打断纪相沫的悲观情绪,压抑着某种情绪说:“别乱想,我们回去。”
“天哲呢?”
“回老宅了。”
“我爸妈呢?”
“回禾西别墅了。”
“我呢?”
陶阡叹了一口气,穿好鞋子站起来,:“我可以送你回老宅。”
纪相沫摇头:“我想回……”
她想回去哪里?她想很久,说:“回别院吧。”
老宅还有奶奶的余温,晴天公寓还有哥哥的回忆,她哪里都不想去。
陶阡带着纪相沫回家,一路上她很少说话,偶尔说几句还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是在与陶阡说话还是自言自语。
到了别院,纪相沫说想洗澡,可是很长时间没有出来,陶阡冲进去的时候,她正坐在没有水的浴缸里发呆。
陶阡给她洗了澡抱她上床睡觉,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她坐在窗边不知道在看什么。陶阡惊起一身冷汗,第二天便让人将窗子封死。
这几天,陶阡一直在纪相沫的身边。她穿衣的时候会丢三落四,吃饭的时候会乱七八糟,就连想说看电视都忘了打开电视的开关。
陶阡非常担心纪相沫的精神状况,可她好像没有感觉一般,认为自己一切都在按部就班中。有医生来看过,生理上检查不出纪相沫的病症。就在陶阡准备找心理医生的时候,纪相沫突然抱住陶阡,说:“我没病。”
厨房灶台燃着火,熬着的汤正在沸腾。
纪相沫从后面抱着正在熬汤的陶阡,额头贴着他的后背,又说了一遍:“我尽力了……我真的尽力了……我想让给自己看上去正常一点……可是我做不到……阿阡……”
“我真的没病……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慢慢好起来的……我努力接受……”纪相沫的抽泣声响起,紧紧的贴在陶阡的身后,眼泪簌簌落下浸透了他的衣衫。
陶阡关火转身,顺势将人拥在怀里。受到安慰的纪相沫终于控制不住,压抑很久的悲伤情绪终于爆发,她的埋在陶阡的胸前,每一声嚎啕快把陶阡的心震碎了。
她嘴里呢喃着,眼泪越来越多。
陶阡低头听到她不断的在说“对不起”,将所有的苦痛全部埋怨在自己身上。
那年夏天,纪相沫痛失所爱,失去至亲至爱成为她永恒的疤痕。她无数次的后悔过对陶阡造成的伤害,后悔没有告诉陶阡他们拥有了一条小生命,后悔没有告诉哥哥自己的遭遇,这样他也不会在情急之下发生意外。
天哲失去父母的原因是她,纪氏落入谷底的原因是她,奶奶不得不操劳久病去世的的原因还是她。
纪相沫无数次的痛恨自己,自己的自私自利到底还会伤害多少人,她对不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哭累了。
陶阡抱着昏睡的纪相沫回到床上,她紧紧攥着陶阡的衣袖当作安慰不肯松手。陶阡拥她入怀,给他盖被子的时候看着她露出小腹,手掌神使鬼差的覆了上去。
这里曾经有过他们的孩子,他不知道的一个意外,是纪相沫独自面对的苦难。
怪不得她的身体会越来越差,怪不得每个月她都会疼的死去活来。从手术室跑进冰凉的雨里,刚刚流产又要经历丧亲之痛。那段日子她一定非常煎熬,他却什么都不知道的在另一处任性发疯。
纪相沫啊纪相沫,他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他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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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阡从韩竣处得知纪相沫的遭遇。
他约徐曜进一步确认。徐曜见隐瞒失败,只能将事实说出。当陶阡知道是徐曜擅自违背纪相沫的意愿打电话给纪相成,间接害死了纪相成夫妇,他终于理解纪相沫当年的痛苦。她将所有的过错都怨在她的身上,才会将自己奉献给纪氏。
纪氏没了摧垮她的精神,沈问雁去世成为压倒她最后的稻草。
陶阡又见了叶芊芊和方灿。他们是纪相沫在大学时期认识的朋友,他们不知道纪相沫的遭遇但是清楚纪相沫那段时间的状态。陶阡越听心越疼,那年的她与现在的她如出一辙,没有了支持,宛如行尸走肉。
“你们怎么在这?”纪相沫在秦文林的带领下来到茶楼。
她与陶阡约好要一起出门看电影的,可是陶阡说他有事情需要处理让她稍等一下。纪相沫在房间里坐不住,想来找陶阡就让秦文林带自己过来的,没想到在这里看到叶芊芊和方灿。
陶阡看了一眼秦文林,招手让纪相沫过来坐在自己身边。
叶芊芊看到纪相沫的时候立刻撇过头擦掉眼泪,转身就是笑盈盈的模样。
“我来找你,正好碰到方灿学长了。”
方灿接下叶芊芊的谎言,说,“对,我来找陶总汇报。”
“哦。”纪相沫不疑有他,问对面的叶芊芊:“你找我,怎么坐在这啊?”
“嗯……”
“我请她过来的。”陶阡说:“叶记者的女性企业家采访纪录片即将公映,我想做这个专题,所以想与叶记者聊聊,给我一个展映此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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