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予安坐在床边整个人后仰,双手不得不往后撑住身体。
见赵宸星顿了下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没有被桎梏住的另一条腿抬起踩在他肩上往外踹。
只是被捉住的那只脚的脚腕却没有如愿被放开不说,还收紧了些。
赵予安咬牙,面色因气恼有些发红:“赵宸星!”
“嗯?”赵宸星瞥了一眼肩上暗暗使力踹他的脚,似是不在意,温声道,“你这条腿上应该也有伤,别乱动。”
赵予安一愣:“什么伤?”
赵宸星不言语,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低头,将赵予安放在脚踏上被他捏住脚腕的那条腿提起,放在自己大腿上,然后才将他裤腿整个撸上去。
指腹轻轻地在已然变得青紫的膝盖皮肉上蹭了下:“这里这种的,不疼吗?”
该是疼的,但赵宸星蹭的一下太轻,赵予安并没有感觉到有多疼,到底是还能忍受的范围内。
赵予安想起刚才自己摔得那一下,这才后知后觉感觉到疼,也知道似乎误会了赵宸星的行为。
方才他确实是磕得不轻,但因为乍一看到赵宸星出现,又心绪不宁,竟是忽略了这点磕伤。
赵予安收了踹在赵宸星肩膀上的脚:“不疼。”
赵宸星沉默半晌,笑了一声,站起身。
在之前给赵予安涂伤口的一堆药里翻翻捡捡,又找了瓶治跌打损伤的药出来,给赵予安两个看起来颇有些惨不忍睹的膝盖涂上药之后,不顾赵予安的闷哼,又重重地将药揉开。
不碰确实不怎么疼,但赵宸星类似于刻意报复似的行为还是让赵予安不住地倒吸凉气。
赵予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死了一次,胆子也大了。
在温热的掌心又一次按压揉搓膝盖后感受到剧烈的酸疼感时,伸手揪上了一直蹲在面前的赵宸星的衣领。
凑近了男人的耳侧,赵予安疼的直磨牙:“你能不能轻点?”
两人之间若不是有赵予安看起来惨不忍睹的膝盖隔着,几乎就是毫无间隙。
赵宸星被赵予安扯着衣领靠近的时候,一只手还按在赵予安膝盖上,只是随着赵予安的力道,重心不稳,另一只手下意识撑着床榻,才不至于整个人顺着赵予安的力道被他完全扯过去压在他身上。
这样半环抱的姿势,又因为两人一个是成年男人,一个是刚成年青年,而导致了明显的体型差。
以至于本身出于上位者的赵予安在咬牙警告完蹲在自己面前的赵宸星之后,发现自己整个人几乎就要窝进赵宸星怀里去。
很怪。
尤其是感觉到赵宸星明显的呼吸声落在耳边时,赵予安心中的怪异感达到了顶峰。
赵予安松开抓着赵宸星衣领的手,直起身,跟一手搭在他的膝盖上,一手撑着他身后床榻边沿,半蹲在他面前的赵宸星对上目光。
温和、斯文、无奈、纵容……
若是只作为兄长来说,赵宸星现在的所作所为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太奇怪了。
若是将自己死了的那一世当做上辈子,那么恢复了上辈子所有遗忘的记忆的赵予安还是觉得眼前的这个赵宸星很奇怪。
和上辈子的赵宸星一样奇怪。
表面上和和气气温温柔柔,看似良善温和又很好说话。
但是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知道,能让赵宸星实际上上心的事情很少。
赵予安就是这为数不多的人。
其实这些在最开始的时候,赵予安是不知道的。
他也是在父皇离世之后,被赵宸星带到身边之后,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之下,才发现这人温柔和善的面皮之下是不输于其他任何一个储君的城府。
赵宸星这个人与温和外表相反的事内里冷心冷情,而且目的性极强,这点在上一世赵予安就知道。
与他在一起呆的时间长了,后来多少也能猜到这人做什么事是出于什么目的。
只有一件事,赵予安哪怕如今记起了上辈子那段被刻意抹掉的记忆,至今也还没弄清楚。
那就是为什么赵宸星会在争权夺势最激烈的时候,还要抽出时间和精力来为他伪造遗诏,让他借由与尚瑶成亲的机会离开皇宫。
赵宸星究竟想做什么?
上一世因为其中一段记忆的缺失和导致记忆缺失的的药物的持续影响,赵予安在药物发作之后记性一直不太好,直到临死的时候,还自以为自己一直是个皇室小可怜。
直到想起一切之后,才发现与现实有很大的出入。
赵予安最开始确实是小可怜,但后来可是跟小可怜沾不上什么边,也就是在傅云手里差点丢半条命这件事,是他一时不察着了道。
所以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失去了很大一部分记忆,以赵予安的真实性情,上一世其实未必不能像其他人一样沾染皇位。
不然当初见到傅云和他的那些皇兄的时候,赵予安也不可能刚见到人就那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根本就不怕得罪人的样子让傅云破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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