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朱连成来到银七队后的言行举止,也证实了程境凌的猜想,满是敌意。
既然如此,程境凌又怎会轻易放过他?
明白了程境凌的态度,李兰香也不准备多跟朱连成废话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后,便沉声道:“行了,朱连成,事情的始末,本官来之前已经了解过了。你手下银三铁四队的铁衣缉差徐文东,妨碍公务,阻挠执法,记过一次,停俸三个月,领杖二十。银三铁一队的铁衣缉差江破海,妨碍公务,阻挠执法,拔刀攻击同僚,记大过一次,停俸半年,领杖五十,降职布衣缉卫。还有你,御下不严,收受贿赂,颠倒是非,停俸半年,罚百金,记过一次,与江破海同领五十杖。对了,还有你们银三队那些故意拦门,阻碍执法的布衣缉卫,全部记小过一次,让他们长长记性!以上判罚,你可有异议?”
缉武卫中的处罚,分为记小过、记过、记大过。
小过和记过还好,用功勋抵后就能消掉,但大过是会被记录在晋身文书里的,用功勋抵后也消不了。但凡被记了大过,那就代表着一辈子升迁无望了。除非以后能立下泼天大功,才可以破格录取。
江破海被记了个大过,又降职到布衣缉卫,也就是说他这辈子估计要在布衣缉卫的位置上干到退休了,后代也无法沿袭他的编职,处罚不可谓是不重。
至于朱连成,记过一次和停俸、罚金都只是小事,但杖责五十,算是让他丢了个大脸。
堂堂银衣缉事被杖责,从拒马城缉武卫成立到现在,都是极为罕见的事。
朱连成想求求情,不是为自己,而是为江破海。
江破海的处罚,降职和大过,两个加在一起,相当于把江破海的前途都给废了,但凡少一个也行啊!
可对视上李兰香冷漠的眼神,朱连成又没敢多说,只能苦着脸应声道:“没有异议,属下遵命。”
朱连成知道,这已经算是李兰香念旧情了,重点惩处江破海,是为了杀鸡儆猴。
若因自己求情惹怒了李兰香,降职加大过的变成自己,那可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能对老江说声抱歉了,朱连成暗暗地想。
李兰香说完对银三队众人的惩处后,便扭头看向旁边的袁旭林。
袁旭林会意,轻咳一声,抬手指着李金生和程境凌,挨个点了点,缓声批评道:“你们两个也是,做事要注意方式方法。上人家银三队要人,可以提前和朱缉事沟通,或者禀报给我和李缉捕嘛!虽然初衷是对的,但手段太过粗暴,我要对你们俩提出批评!李缉事,你作为长官,首当其责,记你个小过,罚俸一个月,还有等从靠山城回来后,给我写份省己书交上来!境凌你嘛…刚刚入职不久,不懂规矩,年轻人冲动些也可以理解,就记…记过就算了,点名批评一次!再有下次,定不轻饶!听清楚没?”
“听清楚了!”
“是,袁缉捕!”
程境凌和李金生两人同时回答道。
最后,袁旭林将目光看向伏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吴海龙,厌恶地道:“至于吴海龙,无故旷值,逃避任务,记大过一次,杖二十,禁闭十五天!卫内通报批评,让大家引以为戒,以儆效尤!”
说罢,与李兰香打了声招呼后,袁旭林便转身走了。
他今天来一趟,主要就是走个过场,露面表达一下态度,然后就没他什么事了。
毕竟此事是程境凌与朱连成的冲突,朱连成是李兰香的部下,程境凌虽然是银七队的人,但他首先还是李兰香的徒弟。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跟他没关系。
吴海龙听到判罚后,脸色当即苍白了下来,仰头望向朱连成,声音颤抖着道:“朱缉事,我…”
“闭嘴!”朱连成忙瞪眼看向他,怒喝一声,同时小心翼翼地瞥了李兰香一眼,生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对朱连成颇为了解的李兰香,自然是知道他私下那点破烂事,当下也不想探究他跟吴海龙到底有什么交易,只是微微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带上他,赶紧滚蛋!”
“是是是。”
朱连成连忙躬身应声,弯腰拎起吴海龙,一溜烟地跑了。
见此,李金生也很有眼色的告辞,说要去集合各小队,准备出发靠山城。然后便带着吴宽几人也出去了,将缉事房留给了师徒两人。
李兰香不客气地坐到李金生的位置上,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示意程境凌也坐。
待程境凌坐下后,才问道:“怎么样?徒儿,对于为师刚才的处理,还满意吗?”
“满意,”程境凌点头感谢道:“多谢师父为徒儿出头!”
“谢什么谢?你是我徒弟,在外面一定程度上也相当于我的脸面。有人欺负你,不就跟打我脸一样?肯定不能轻饶了他!”李兰香不在意地笑了,接着又有些好奇地问道:“本来我是想重惩朱连成的,不过我看你对江破海的恨意,似乎还要更甚于朱连成。所以最后还是选择杀鸡儆猴,重惩了江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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