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冷饮厂,经理办公室。皮匠拈着烟卷,冷眼看对面的魏菊。
这么长时间没见面,差点没认出来这个前妻。
烫着大波浪卷,脸白得像馒头,描着眉画着眼线,抹着口红。
穿着红色的连衣裙,主打一个青春时尚,像一根刚刷上绿油漆的老黄瓜。
“我看你活得潇洒自在,回来干吗?”皮匠呵呵冷笑。
“皮铁锤,少给我阴阳怪气,我回来是为了孩子。”魏菊双手抱胸,一脸的不屑。
皮匠冷笑不减,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
“你当我傻?你的小白脸被化肥厂开除,没人养你了,你就回来找我?”
魏菊瞬间黑了脸,抬手也想拍桌子,皮江赶紧拉住她的手:
“爸,我妈已经知道错了,给她个机会吧。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妈呀!”
皮匠暴跳如雷,啪的一声又拍桌子:
“你大哥在监狱里吃牢饭,她去外面乱搞男女关系,我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爸你别生气,以后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皮江抱住魏菊的胳膊,哭丧着脸哀求:
“妈,你给我俺爸道个歉,做个保证吧!”
片刻后魏菊摆低姿态,开始低眉顺眼:
“以前怪我太冲动,以后好好过日子。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跟那个窝囊废见面。”
皮匠表面强硬,心里却已经妥协,离婚给他带来了很多负面影响。
离婚在农村很丢人,老夫老妻离婚更丢人,沦为村民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双方父母也跟着丢人,皮匠的父母和岳父岳母都来劝皮匠,哭着求皮匠好好过日子。
他妹妹甚至从汴京跑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劝他复婚。
昨天魏菊放下狠话,要给郑城莉莉帮忙打电话,让媒体和记者过来曝光。
为了给家人们一个清净,为了保住这张老脸,皮匠最终选择妥协。
但他不想轻易妥协,瞪着眼提条件:
“先不领证,你不能插手冷饮厂的经营。你要是同意就留下,不同意就滚蛋。”
不领证防止她分家产,不让她插手生意,是怕她中饱私囊。
魏菊也不想领证,皮匠只是临时饭钱,等找到更好的男人,她还会甩了皮匠。
“条件我答应,但你不能缺我的钱,每月至少给我四百元零花钱。”魏菊说道。
“你神经病!每月给你一百块钱,不同意就滚蛋。”皮匠被气笑,这娘们脑子不正常。
魏菊也气得咬牙,一百元不够买瓶香水,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手里还有几千块钱,先住下来保住温饱,钱的事徐徐图之,于是魏菊点头答应。
魏菊留下来生活,最开心的是皮江,有妈总比没妈好。
他把空间留给父母,去车间里生产冰糕,心情总是美美哒。
“大江哥,啥事这么开心?”工人武康凑过来打听。
皮江很喜欢武康,这小子勤快能干,脑瓜子灵活,最重要的是便宜。
别的工人工资一百五,他的工资一百二,干活还比别人多。
“俺哥走亲戚回来了,今天我心情好,中午咱们吃烩面去。”皮江笑呵呵地说。
“中,大江哥是这个。”武康给他点赞。
到了中午十二点,哥俩暂停冰糕机,去对面饭馆里吃羊肉烩面。
吃完饭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皮江回屋里睡觉,武康在街上溜达。
走进老纪家副食店,买包雪露冰袋过过瘾,拿起话筒打电话:
“李哥,走丢的乌鸦回家暖窝了。”
“那是一只会拆家的乌鸦,挂电话吧。”李顺放下话筒,舒服地躺在老板椅上。
武康今年十九岁,家住拐弯乡武家村,也是李顺的拜把子兄弟。
听顺哥的建议,以冰糕红的身份打入皮皮内部,帮顺哥收集各种情报。
“老公,魏菊厚着脸皮找皮匠复合,皮匠竟然收留她?”韩莹惊呆了。
李顺笑着点头,魏菊是个败家娘们儿,会千方百计搞皮匠的钱,去买化妆品做美容。
这是李顺想要的,外有雪露抢生意,内有女人败家,里应外合看皮皮能坚持多久。
“我老公的心眼真多,我要是皮匠,说什么也不会得罪你。”韩莹给老公捏肩,又说:
“我想要110墙体广告工程,你必须想给办法给我。”
“这个,等强叔的电话吧。”李顺一声叹息。
本县下辖十个乡镇,公安局为推广110报警电话,在全县各个自然村做墙体广告。
先在拐弯乡做,李顺从宋强手里接到该工程,做完挣了七千多元。
剩余九乡镇的宣传工程已经启动,工程负责人却不是宋强,换成了副局楚天明。
宋强答应帮李顺争取,这么多天没个回信,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老公,那是九乡大工程,至少也能挣五六万元吧。”韩莹继续撒娇,嘟着嘴说:
“如果吃不到嘴里,我肯定天天难受,肯定会影响肚子里的宝宝。事不大,你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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