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
“你放心吧,没事。”林夕轻声地安慰延寿,随后将其向后送了送。
“既然唐大总管执意要阻拦,那区区在下便来领教一番‘血剑奔雷’的高招!”
“你先请——”唐震道。
不是唐震礼让后辈--从林夕拔剑的速度来看,唐震便已深知此人绝非等闲之辈。让其先行出手,自己则可在防守中观察敌人的破绽,伺机一招制敌。
这也正是唐震的厉害之处,全力防守不落下风,一旦对手稍有不慎,反击便会立时而至,一剑定胜。
林夕当然知道唐震打的什么算盘,登时挺剑冲了过去。
待与唐震近在咫尺时,林夕的身影瞬间从眼前消失。
唐震并没有感到太意外,随即闭上了眼睛,仔细倾听起空气中的声音。
“叮”的一声,双剑相撞,林夕却仍出现在唐震身前,血色长剑已经横在两人之间,拦住林夕。
唐震睁开眼,林夕身形一转,瞬间出现在唐震身后。
霎眼之间,林夕与唐震对了九剑。
林夕没能从密不透风的防御中讨到丝毫便宜。
而唐震,同样没能从快如闪电的攻势中找到丝毫破绽。
唐震夸赞道:“好剑法。”
林夕也客气地回道:“看起来,我与唐大总管比试剑法,是自取其辱了。”
唐震摇摇头,“不敢,若再过百招,谁赢谁输,犹未可知。看起来,你们今天是一定要见到庄主了?”
“是的。”
唐震叹一声气,收剑入鞘。
“来人--带林公子和二小姐去地牢面见庄主!”
“地牢?”夕静瑶心中一惊。
林夕低声道:“走吧。”
带两人被庄丁带至屋后,唐震又拦下了想要跟随的众人:“地牢之中窄小破烂,容不下你们这许多人--各位还是在堂中稍候吧。”
“你——”延寿刚要发作,又想到这是在夕家庄中,在别人家里继续闹下去,两边都不好收场。于是只好勉强同意了。
“罢了,那我们就等在这里,直到他们出来——”
穿过厅堂,来到一间藏满书画的书房,唐震随后赶来,将其中一副书画掀开,按下了一个按钮,带着众人走进了一条暗道之中。
林夕一步一步踏于石阶之上,暗道尽头传来的淡淡的血腥味和霉腐的气味让他无比熟悉,又无比厌恶。
这种气味对林夕来说无比的熟稔,他只在一个地方闻到过--监牢。
监牢中只有一个年轻人,或许他本应该穿着的是一件华贵的淡色长袍,而如今,这身长袍被渍的污泥满身,破烂不堪。那人也不在乎,躺在地牢之中,任由烂泥污满全身。乱蓬蓬的、拖把布似的长发像是好多个月没有梳理了。
他看着自己的五根手指,越看越入神,喃喃自语道:“三山……五岳,三山五岳……在这里!山脚……”突然一手抓住自己的四根手指头,疯狂的摇晃起来,口中高喊:“石猴压在哪座山下?我要把山拔出来!行者!西天,我来也……”
三人来到铁栅前,那人仍犹未觉,自顾自地摆弄着自己的手,口中高喊着。
“哥?哥!”夕静瑶把在铁栅前突然惊呼道。林夕听夕静瑶这一喊,着实也有些吃惊。
“这是你哥?夕曜辉?”
“嗯……”夕静瑶失神地把在铁栅前,悲伤的看着牢内的夕曜辉。
“呀!”夕曜辉突然像恶狗一样凶巴巴地朝着夕静瑶冲了过去,与夕静瑶几乎脸贴脸,恶狠狠地呲了呲牙,吓得夕静瑶猛向后退了两步。
现在看起来,夕家庄的庄主夕曜辉已经有些不正常了。林夕也没有想到,他会疯癫到这个地步,他似乎连妹妹都不认得了。
林夕下意识地护住夕静瑶,也防她再冲过去。
夕曜辉看向林夕,突然一怔,旋即高喊道:“我要糖!我要吃糖!糖!我要糖!糖里要沙子!糖里有沙子!五岳!猴子……喜欢吃糖!啊……天予万物,神州唯我!”
夕曜辉说的怪话,让在场的人俱是一呆。
唐震叹了口气:“庄主他已经疯了……”
不料这话似是让夕曜辉听见了,原本又倒在地上的他突然一跃而起,狂喊道:“我没疯!谁特么说我疯了?我特么没疯!”
紧接着又是一阵怪嗥:“呜……列祖列宗!你们看我来了!哈哈……取我刀来!我的刀呐?!该死的混蛋,看我劈了你们!呀……”
唐震看向二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林夕这下也无话可说,毕竟看夕曜辉这个疯相,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林夕这也才明白,唐震执意不让自己和夕静瑶见夕曜辉的缘故。
三人只好从地道中又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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