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咖啡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倏地睁开眼,她只看一把伞,正安妥的在自己的头顶。
握住伞柄的,则是那个西装已经破碎,表情却温柔的男子,约翰走路。
而远处,则是刚才几秒钟前,被约翰走路硬是用离散之伞,削去一条腿的龙头蜈蚣。
只可惜,这头怪物是蜈蚣,当你有上百条腿,通常就不会这么在乎其中一条了。
“约翰,走路?”法咖啡颤抖着,“你??你不是没有灵力了吗?为什么还要过来?”
“我跟你说,我不是内鬼,你总相信了吧?”约翰走路还在微笑。
而约翰走路的背后,那只龙头蜈蚣,已经站起,浑身散发愤怒而且凛冽的妖气,正逐渐靠了过来。
“我、我知道。”法咖啡声音颤抖,“现在的你,没有办法对付这头怪物的,它很强,强到连钱鬼都被它附身了。”
“呵。法咖啡,你知道吗?”约翰走路还在笑,脸上没拭去的血迹底下,不再帅气,却是真正让人心动的温柔。“还在现实世界的我们,第一次相遇,你就是这样替我撑伞的喔。”
现实世界?撑伞?
所以,她曾经见过约翰走路?
只是,约翰走路是现实生活中的谁?而且,他又为何知道地狱游戏中,法咖啡真实的身份?
“而且,这也是我选择以伞为武器的理由。”约翰走路淡淡的笑着。
“你??究竟是谁?约翰走路,你究竟是???”
“给你一个暗示。”约翰走路转过身去,面对眼前这头高大凶狠,来历不明的怪兽。“我,跟你们不一样,我不是人。”
“不是人?”
约翰走路嘴角扬起,瞪着妖怪,旋转着手上的离散之伞,准备迎接他生命中最艰苦的一战。
“那天夜晚,”约翰走路还在笑。“我还记得你在大雨中的笑容,你的气味,还有你手上的伞。”
“嗯。”
“好大的雨啊,当时我从一个街角流浪到另外一个街角,雨水哗啦啦的下着,我好饿,好冷,我渴望一个信任的眼神,渴望一个温暖的气味,渴望一个家。”约翰走路闭上眼睛。“然后,那个时候,我遇到了你。”
“嗯。”
“所以,当你被地狱游戏吸入灵魂,躲在一旁的我,没有任何迟疑立刻追着进入了游戏之中,在地狱之门的前面,我许下了这个愿望,我要变成一个人,我要保护你。”
“变成一个人?保护我?而且,在我昏迷的时候,你就在旁边?”法咖啡眼睛睁得老大。“难道,难道??”
“是啊,那就是我。”约翰走路吐出舌头,笑了。“钱妹妹,你终于认出我了。”
然后,法咖啡的记忆,就这样停止在这个时间的碎片里。
约翰走路那温柔灿烂的笑容,仿佛在夜空中用白色蜡笔,用力画出一个微笑的弧度,这样的纯洁,也这样的让人难忘。
然后,法咖啡就带着悔恨,被三脚蟾蜍突袭,甚至失去了意识。
黑暗中,法咖啡说完了这个故事。
“我说完了。”法咖啡说到这里,低下头。“我是真的对不起约翰走路,是我害死了他。”
“嗯。”粗犷男人看着短发的法咖啡,露出怅惘的表情,一时间,也只能沉默以对。“不过,也许约翰走路没死??”
“没死?”
“是的,这龙头蜈蚣怪物既然是靠着附身来维系生命,自然不会让约翰走路死才对,只是??”粗犷男人叹了一口气,“也许这样的状况,是比死还难过。”
“嗯,所以我觉得好内疚,好内疚。”法咖啡摀住脸,轻声的说。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男人重重叹了一口气,“约翰走路虽然外表轻浮,私底下也是一个讲情重义之人啊。”
“嗯。”法咖啡也抿着嘴,点头。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故事中那头龙头蜈蚣身的怪物??”粗犷男子沉吟。“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的来历绝对和我与约翰走路不同,也许和老大夜王有些类似,啊,对了,我记得它在攻击约翰走路之前,有提过一件事??”
“喔?什么事?”
“它说:『只要杀掉了阿努比斯??』”法咖啡说到这里,声音停顿,因为她发现,眼前粗犷男人的眉头忽然皱起,表情微变。“你、你还好吧?”
“我没事,请、请继续说??”男人抓着自己正在增快的心跳,脑海中似乎有个东西正在嗡嗡作响。
他听过阿努比斯,没错,在他因为某事而失去记忆之前。
“嗯,”法咖啡点头。“而且,那只妖怪还说,『只要杀掉阿努比斯,湿婆就会让我进入黑榜十六强中了。』”
黑榜十六强?湿婆?阿努比斯?
男人的雄躯,再度震动起来。
他记得黑榜十六强,他记得湿婆,他记得阿努比斯,这三块拼图,仿佛正在他脑海中急速盘旋,找到拼图最适合的位置。
“你还好吧?”法咖啡看到眼前男人的表情,越来越怪异,也越来越凝重。“这句话我是听不懂,难道你知道什么是黑榜十六强?还有为什么会牵扯到印度古神湿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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