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默默问原身后,看小宫女诚惶诚恐的模样,她只能将后面还想问的问题按捺下来。
天帝的事情不好打听啊!别没问出来,先害小宫女丢了这份工作。
在天宫落下后,寒风阵阵,小宫女带着她穿过花园,终到达一方偏殿。
踏进门,何玉只觉冷冷清清,即便四处已点灯,但那幽幽的火光映着周围,很是阴森恐怖。
她仔细打量周围,又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直到小宫女领着走过大厅,转过几个转角,她才想起来,原身被灭族后曾经被领到天宫,当时不就是到了这里吗?
果然,小宫女推开了当初那间卧房的大门:
“上神,这便到了,请安心暂住此处,等待十日后举办的祭祀大典,此庭院没有安排婢子伺候,上神若觉烦闷,可在天宫内自由散心”
何玉暗暗轻笑,这安排,谈得上安心?看向小宫女,却只见她露出疑惑无辜的神情。
“上神可是有什么疑问?”
何玉摆摆手,让她下了班,毕竟这就是个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打工人,不过完成任务罢了,哪懂背后人那恶毒的心思?
她生火烧水,擦身梳洗,弄了条长长的白纱布,撒上一层厚厚的药粉,将之反贴在后背,这么来给旧伤上了药。
一个人虽然难点,但也不是毫无办法。
进到被窝躺下后,她舒出了一口长气。
经过这漫长的一天,终于是躺到床上了,虽然这住处背后含义非善,但总算是自由身,也只能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了。
这么想着,不一会儿后她久违地入了梦。
她又见自己变成原身小时候的模样,柳叶云缎裙,腰间系一挂翡翠璎珞,小小人儿此刻正被两个大人牵手走在仙气弥漫的天宫路上。
两旁朱红色娇艳欲滴的花朵带着露水,在绿叶中熠熠生光,路的尽头是一方富丽堂皇的敞亮大殿,内里满满的宴席。
“荷钰,记好了,这次天庭的年宴,安安静静瞧便可,不许造次!”
“哼!荀帝叔叔每年都办年宴,每年都送请帖来,你不常赴宴便也罢了,怎么要来就只带上娘亲一个人,这次我好不容易才来了!”
何玉看着这场第一人称电影,没想到今天这么累的情况下,睡着之后还要搁这强制观影。
还没听爹娘答话,小荷钰突然被路旁半人高花丛中的小男孩吸引了注意力。
往那瞧去,片片红色花瓣在他指尖流转飞舞,最终竟重新组成一朵红花,落入掌中。
她看呆了,直露出星星眼。
男孩发觉那道目光,停下轻捻,翻了个白眼,嗤笑一声,尽是不屑。
这副俨然看乡巴佬的神情把小荷钰气坏了,她本想走过去口吐芬芳,可没迈出两步就被她爹重新牵回道上。
她气鼓鼓地回头对着男孩瞪眼咋舌,做出各式各样的鬼脸,最后翻了个大白眼。
随后就换男孩气急败坏,碍于周遭人多,他只能站在原地干瞪回去。
小荷钰仗着爹娘在旁,再一次回头对男孩露出得意的邪笑。
入座宴席后她数了数分列于两旁的席位,一个席位坐一到两人,足足有一百多个,其中摆着珍奇吃食,琳琅满目。
坐在团蒲上,她眼中心中只有面前的珍馐,等到宣布开席后,她即刻开吃,不亦乐乎。
中途荀帝拿着酒杯起了身,向众人致着贺辞,又拍了拍手,殿外缓缓走进来一小男孩。
小荷钰顿了动作,睁大了眼,看看天帝,再看看小男孩,心中不禁打起鼓来。
男孩持着一把灵剑,到荀帝面前半跪下来:
“拜见父帝!”
荀帝让他平了身,向众人介绍道:
“这是朕的小儿北榷,为庆贺年宴,他特意给大伙准备了一个节目!”
小荷钰颤着唇,双眼瞪得不能再大了。
啥?!何玉精神起来,北榷,北帝,这不对上号了吗?细细一想,她震惊不已。
他看上去和原身差不多年纪,都是两个小屁孩,所以十万年后,同龄人成了大叔?!所以自己今天在那小心翼翼应对的人,竟是曾和原身同龄的死对头?!这也太膈应了吧?
下一刻,北榷抱了一拳,舞起剑来。
点剑而起后,他一跃而起,反转落地,身轻如燕,再舞了个剑花,回旋架势,偏若惊鸿,一套动作下来流畅又柔美,惹得众人赞叹连连。
他持剑对着殿外转了一下,朱红色花朵化作一瓣瓣飞来,随剑尖舞动。
他踏着小碎步来到小荷钰席前,持剑一震,几片满是泥泞的花瓣落入盘中,当中食物立即染上尘泥。
他邪魅一笑,朝她暗白了一眼。
何玉啧啧感叹,这北榷小时候和长大后的性格和做法一点都没变,只不过现在的他,行事更隐晦了。
“你!”
小荷钰睁大眼睛,看看周围,大人们被此番举动逗笑了,只是当作一个玩笑对待。
“哼!”
她抱臂别过眼去,忍气吞声。
北榷又游走于其他人桌前,再一震,飘着的花瓣慢慢汇聚成一朵花落于盘中,化作装点珍馐的缀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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