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西湖有水气弥漫,远远望去烟波浩渺,和平时相比,别有一番美妙景象。
边上的万文书院,也萦绕着淡淡薄雾...
陈墨虚打眼望去,只见这山中亭台楼阁,清雅出尘,又有历经岁月,而沉淀下来的厚重韵味。
两人并肩走着,王七忍不住出声赞叹道:“阿墨,这书院不愧是江州第一学府!”
陈墨虚点头称是,毕竟他们要在这里待上两三年,书院环境赏心悦目,那么人自然也会舒服一些。
“陈兄!王兄!”就在这时,身后有人喊道。
回头望去,原来是祝文远。
这人就是前几天,一同参观书院时的微胖士子,也喜爱看话本的那位。
当时结束后,已经互通过姓名。
“祝兄!”陈墨虚和王七都拱手见礼。
随即三人一同走着,祝文远和王七则不时热烈讨论着。
聊得是城内现在最火的话本《蛇姬报恩录》《书生与花妖》《秀才和龙女》之类的。
在几年前,没有修行的时候,陈墨虚还是有和王七翻阅过不少神仙志怪话本。
但之后专注学业功课和修炼,就不怎么看了。
此时他在两人身旁,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陈墨虚心里想着,要不晚上找王七拿几本来瞅瞅?
他看向路上,只见那学生士子渐渐多了起来,都往书院山门汇聚而去,有童生也有秀才。
这很好辨认,童生主要身着灰衫,头巾鞋靴无所谓。
而秀才则规制严谨,需头戴玄色方巾,穿蓝衫儒服,系腰带,脚穿云履靴等等。
平时身着常服没关系,但是进学上课,则必须穿戴齐整。
书院里甚至有专人负责记录士子仪容衣着,毕竟这也是关乎礼数。
秀才们都是穿着同样衣服,那么,身高优势就显现出来了...
站在山门处的几位助教,一眼就先看到了人群中那高大书生。
他们不禁称赞,真是玉树临风,气度斐然!
“魏兄,这就是那位十六岁的一等秀才,临湖陈墨虚?”有助教开口问道。
魏刚当日带领众人参观书院,对这陈秀才也印象深刻,他笑着点点头:
“光凭这份英姿,将来进京殿试,探花郎是跑不了的...”
众人纷纷笑着应和。
“说说笑笑,成何体统!”
就在这时,一声严厉呵斥传来。
是监院大人,魏刚等人顿时缩着脖子,噤若寒蝉!
没办法,这监院杨正苛向来不苟言笑,严厉示人,平日里最是讲规矩礼数。
他惩罚起来,可是半点情面都不讲。
可以说整个书院,除了山主和几位教习,就没有几个不怕他的。
这时士子们陆续到达山门,加上监院在旁边,助教们自然不敢再闲谈。
一一查验童生身份木牌,随后放行通过。
这木牌是书院登记制作,方便管理。
似陈墨虚等秀才学生则是不用。
毕竟秀才自有朝廷颁下的铁牌,而且本朝冒充秀才以上亦是抄家流放的重罪。
“嗯?”杨正苛也看到了人群里的高大书生,他前几日听闻书院来了个十六岁的一等秀才。
据说俊朗不凡,见到了就会认出来。
如今一看,果然是人中翘楚,出类拔萃!
监院暗自点头,看来今年四大书院的茶会,他们万文书院已经稳赢其中一局!
陈墨虚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已被监院杨正苛记下,被选为之后某项比试的不二人选...
……
大家进了书院之后,童生们被几个助教带着,前往问学堂甲乙丙丁四院。
而本年新入的秀才,则是在敬圣桥下驻足,等候山主训诫一番,以示勉励。
山主即是书院院长,山长。
姓陆,名文楷,乃是两朝元老,曾官拜一品太师、内殿大学士,兼领兵部尚书,御史台中丞等等。
几年前告老还乡,后来受好友所托,于是出任万文书院山主。
陈墨虚望向桥上,只见中间那位老爷子须发皆白,但却身形挺直,看上去精神矍铄,笑呵呵的模样倒是很亲切。
“肃静!”
这时,山长身边的一位中年儒士高声喝道,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他眼神凌厉,环视着一众秀才学子,竟令大家不敢直视,都纷纷避开目光。
杨正苛看向那高大书生时,却发现这士子并无退却,反而朝他欠身微礼,顿时心中暗赞。
君子行之以方,处之泰然,诸生都应该像这陈墨虚一样坦坦荡荡。
老夫又不是什么吃人老虎,这别的学生怎么都那么怕我?
杨正苛不禁打量着高大书生,思忖着:
“这麟湖陈生,确实与诸人不同,几年前训诫新生时,即便是那郑峻琦也不敢直视老夫。”
却见这原本有些喧闹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老夫乃是监院杨正苛。”中年儒士自我介绍着,又继续道:
“接下来众生听山主训诫!不得喧哗!”
杨正苛身为监院,平日里向来都是严厉示人,不苟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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