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田秀英和其他的妇女们从胡晓琳的床底下拿出两只箱笼,一块儿搬抬了出来。
胡晓琳惊慌失措,想要跑过去阻止,却被佟二春、佟三春牢牢抓住。
急得她呜呜哭,“你们怎么这样啊?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田秀英已经很强势地打开了两只箱笼。
第一个箱子里头装着衣物,乱乱的一团,好像根本没收拾。
田秀英的目标是被胡晓琳藏起来的五十块钱,以及红花油、香皂之类的。随便乱翻了一下,确定没有钱和红花油,就准备关上盖子……
王七婶突然叫停,“等等!等等,我怎么看到我家春花的手绢儿啦?”
王七婶走上前去,翻找了一下,果然摸出一块浅黄色印粉红海棠花的九成新手绢,拿在手里扬了扬。
那手绢确实很漂亮很别致。
胡晓琳急道:“那是我的手绢!”
王七婶冷笑,“是么?”
然后拿着那块手绢一边看,一边说道:“这帕子是我家春花表姑给的,她表姑是城里人,得了几块好帕子,正好人家家里办喜事儿,我带着我家春花去她表姑家里喝喜酒,人家给了她这块帕子……”
胡晓琳急得哭了,“那是我的帕子,真是我的帕子!”
王七婶拿着帕子走到胡晓琳跟前,指着帕子上绣着的“王春花”三个字,让胡晓琳看,“你说这帕子是你的?那你为什么要在帕子上绣我家春花的名字?”
胡晓琳语塞。
王七婶狠狠地瞪了胡晓琳一眼,说道:“其实春花刚丢帕子的时候,已经有点怀疑你了,可想着你是城里来的知青,什么好东西你没见过,怎么看得上我们乡下人的东西……没想到,还真是你拿了啊!”
“呸!真不要脸!”王七婶啐了胡晓琳一口,骂道,“连小孩子的东西你都偷!害得我家春花丢了帕子以后哭了好几天……”
众人看向胡晓琳的目光就不太对了。
田秀英又打开了胡晓琳的另外一个箱笼。
这个箱笼里装着零零碎碎的一些东西,有点心、白砂糖、各种零嘴,有香皂、肥皂、牙膏、火柴盒、手电筒等……林林总总装了满箱。
佟思雅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用剩的半瓶红花油!
再仔细看看,她的清凉油、包括那瓶感冒药也赫然在内!
但箱笼里最显眼的居然是几把绿油油的野菜?
每一把野菜都用细草绳捆好,绳结上还系着紫色黄色粉色的野花……
这不是佟思雅上午采摘回来的野菜?
胡晓琳怎么连这个都偷!
佟思雅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拿了回来。
围观的其他人也多多少少看到了原本应属于自家的东西,纷纷叫嚷了起来。
胡晓琳跌坐在地上,又惊又怒,又羞又臊,捂脸大哭,“你们欺负人……你们欺负我这个外乡人呜呜!”
围观的众人全都气坏了,纷纷指着她大骂:
“你还有脸说呢!”
“我们村本来风气很好的,就是从去年开始老丢东西!原来是因为你来了我们村啊!”
“就是,以前我们村从来不丢东西,这一年来不知丢了多少……就是因为你吧!”
“胡晓琳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这么不爱惜名声的吗?”
“咱们可不能放过她,不然以后她会偷得更厉害!”
“咱们找大队长去!”
有人给生产队的大队长报了信儿。
大队长带着荆向东等人赶回来,果然看到知青站乱成了一团,忙问是怎么一回事。
胡晓琳连滚带爬地奔过来抱住大队长的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谭叔!谭叔她们欺负我呜呜……你看看啊,她们乱翻我的东西还把我打成这样,你要给我做主啊!”
谭叔大约四十多岁年纪,被胡晓琳的举动给吓住,不敢动,只皱眉道:“你……胡晓琳你有话好好说!你你你,你现在这样像什么样子!”
说着,谭叔看向了一旁他媳妇儿的脸色,急忙对荆向东说道:“向东啊,胡晓琳是你们知青队的人,你还不快点儿管一管?”
荆向东还没吭声——
谭大婶看不下去了,指挥着娘子军把胡晓琳从谭叔腿上撕了下来,扔在一旁。
谭叔也很生气,瞪了荆向东一眼,“向东,这是怎么一回事?”
田秀英过来了,伶牙俐齿地把事情的经过了一遍。
胡晓琳每每想要反驳,但无论她怎么哭闹,也是没办法阻止。
等到田秀英讲完了,围观的村民们也拿着从胡晓琳那儿搜出来的自家丢失已久的东西,纷纷作证。
谭叔黑了脸,问荆向东,“向东啊,你说这事儿咋解决?”
这个时代,村庄远离城镇,再加上邻里亲戚关系错综复杂,除非发生恶性案件,否则大多数人都不会选择报案,村民之间的大多数纠纷均由大队干部调解。
谭叔这么问,其实也是看在胡晓琳还年轻的份上。
他甚至还想着,要是胡晓琳认错态度好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再给她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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