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靳野把那块帕子扔在刘麻子的地基里了。
在靳野有意的经营下,刘麻子很快就觉察到,可能有一个年轻姑娘,每天半夜来帮他挖地基。
他也没声张,只是悄悄地把姑娘遗失在浅坑里的那块帕子藏了起来。
当然了,刘麻子也很好奇那位田螺姑娘是谁。
他曾经整夜不睡地守在地基那儿,但靳野就是有办法趁他打盹儿的时候,拿着锄头随便刨几下地,然后扔下锄头就跑。
今夜——
靳野像以往那样,熟门熟路地去了刘麻子家,先找到锄头、再去浅坑那儿刨了好几下……
紧跟着,靳野去了刘麻子的房间。
刘麻子四十多了,还是个单身汉。
这让他对女人的执念很深。
大冬天的,他烧了一盆炭火在屋里,倒也暖和。临睡前他还喝了几口酒,微薰着入眠,大约是梦到了那个半夜来帮他挖坑的田螺姑娘,梦中起意,闭着眼睛熟练地拿着捡回来的粉红色手帕快速搓了几下,这才舒爽得睡着了。
靳野身形轻巧地打开了刘麻子的窗户,翻身进了屋,立刻闻到了一股……味儿。
他皱着眉头将散落一地的刘麻子的衣裤一把捞,又翻窗出去了。
来到屋外,靳野将刘麻子的衣裤打成一个小包袱,拿到地基那儿,将之扔进他刚挖好的浅坑那儿,在上面覆上一层薄薄的土,但很有心机的又没有全部盖上,露出了包袱的一角。
最后,靳野将锄头放在包袱旁。
办好这一切,靳野又沿着来时的路,回了家。
此时是凌晨四点整。
四周静悄悄的。
他先去看了看熟睡中的媳妇和儿子。
很好,一大一小睡得正香。
靳野便又拿着自家的闹钟去了秦家院子对面的一棵柿子树前,两下三下就蹿上了树冠。
准备好以后,靳野按下了自家的闹钟铃。
寂静凌晨,铃铃铃的三声响显得格外突兀。
靳野又飞快地按灭了。
大约十来分钟以后,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从秦家出来,又蹑手蹑脚地关上门,小小声嘀咕道:“真是臭不要脸……说好了四点半的,结果还提前了半小时!幸好我没敢睡太死……”
靳野没吭声,趁着疏朗的月光,看清那人正是秦晓芳。
他冷笑。
秦晓芳并没有离开胡同。
她本意是想等到佟思雅出来,再尾随佟思雅赶到刘麻子那儿去。
可是,秦晓芳等了十来分钟也不见佟思雅的身影。
秦晓芳急了,不由得猜测着,佟思雅会不会是……一早就已经收拾好,闹钟一响她就带着小老虎走了?
秦晓芳一咬牙,决定赶紧去刘麻子那儿看看。
凌晨四点四十分左右,秦晓芳紧赶慢赶朝着刘麻子家走去。
靳野在她离开三分钟后,也悄悄地跟在她后头……
显见得,秦晓芳不太认识路。
虽然她来这儿已经四个多月了,平时困身得很,连整个片区都没逛完,但也知道刘麻子家附近的情况。
花了大约半小时,秦晓芳终于找到了刘麻子家,以及他家附近的那片……被挖出了约半米深的大坑!
秦晓芳完全不知道刘麻子正打算新建房子打地基一事。
一是她太困身了,天天呆在秦家侍候老太太;二是秦婶讨厌她,平时也不愿意和她说话……像刘麻子起房子这样的事儿,秦婶压根儿懒得告诉秦晓芳。
于是在秦晓芳眼里,这片面积挺大的浅坑,成为靳野和佟思雅刨坑寻找宝藏的有力证据!
——要不是他俩想寻宝,犯得着挖那么大的一块地儿?
那,靳野和佟思雅这会儿怎么不在?
秦晓芳心急如焚,心想佟思雅两口子是不是已经挖到了宝藏,跑了?
她左右张望……
突然注意到浅坑中间横着一把锄头?
秦晓芳又想:万一佟思雅两口子已经得了手、跑了,那会不会因为惊慌失措而遗漏几件宝贝呢?
于是她赶紧过去了,刚拾起锄头——
秦晓芳就发现锄头底下好像还压着个什么玩意儿?
再仔细一看……啊,是个包袱?!
秦晓芳激动坏了!
她心想:这就是佟思雅两口子刚挖出来、又来不及带走的金银财宝吧?
秦晓芳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这个包袱上,赶紧弯下腰捡起了包袱。
呃,好像不太对?
装满了金银财宝的包袱不应该是沉甸甸的才对吗?
那,这包袱怎么轻飘飘的!
秦晓芳来不及细想,手忙脚乱地拆开了包袱。
一堆衣物从散开的包袱布里跌出来,还混着汗馊味儿、酸臭味儿,以及难以言喻的腥味儿……
这时,秦晓芳突然听到了一道惊喜的男人声音,“是、是你?!”
秦晓芳愣住。
她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穿着汗衫子、光着屁股的男子朝她跑来。
她被吓得尖叫起来,“你怎么不穿衣裳!”
说着,秦晓芳又羞又臊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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