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凌朝一家子离开后——
包间里再次陷入寂静。
宁家人的目光,紧紧地锁住了佟思雅。
宁老夫人率先倒抽一口凉气,抚住了自己的心口。
宁舟晚过来,扶着母亲走到佟思雅跟前,说道:“妈,她就是佟思雅……您看看,是不是和妹妹年轻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儿?”
宁老夫人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佟思雅。
周敬山的警卫员打电话让她和宁不渡来国营饭店,说这儿有个姑娘长得特别像她已逝女儿宁归晚,甚至还让她带上宁归晚从小到大的照片过来……
宁老夫人还在想,能有多像呢?
坐着专车赶往国营饭店时,宁老夫人又把女儿的照片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眼里心里,已然装满了对心爱小女儿的疼爱、怜惜与遗憾。
现在——
宁老夫人看着眼前温柔沉静的美丽姑娘,不自觉就伸出手,抱住佟思雅,说道:“归晚!你这孩子怎么这样犟?你从小就娇生惯养着长大……怎么能一个人呆在雪城呢?”
“儿啊,这次回来了就再别走了!鹏骏打完仗就回来了!你一个人呆在雪城吃不好睡不好的,要是鹏骏回来看到你瘦了,他心里也不好想……”
“你要听妈的话!也别拖鹏骏的后腿,知道吗?”宁老夫人含泪说道。
屋里一片寂静。
看样子,宁老夫人又犯糊涂了。
自从四年前宁归晚病重离世后,宁老夫人过于悲伤,就时不时地精神恍惚……
这会儿见了与宁归晚形似又神似的佟思雅,老人下意识就以为回到了过去,宁归晚为了等程鹏骏而执意守在雪城的那段时光。
一说起程鹏骏,程璞的眼圈儿又红了。
佟思雅看着宁老夫人眼里的慈爱,听着宁老夫人说的话,明白过来……老人可能是有点儿糊涂了。
可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才好。
毕竟,她也不是宁归晚的什么人,跟宁家也没什么关系。
可能只是因为巧合,她才和宁归晚长得很像的。
这时,宁不渡盯着佟思雅看了好半天以后,终于开了口,“小姑娘,你……”
周敬山性格急躁,直接夺过佟思雅的话,把佟思雅的身世又说了一遍。
宁不渡听了,思忖片刻,说道:“那有没有可能……当时归晚在雪城听说了鹏骏的事儿以后,因为心里焦急,还真坐车坐反了方向,去了千里之外的竹县呢?”
“要不然,怎么解释鹏骏出事以后,她消失了一个月才赶到边境的呢?”
宁舟晚再次搬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是爸,按说归晚知道了鹏骏的情况以后,应该是焦急地不得了,一心赶往边境才对。如果她坐车坐反了方向,她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坐车回来呢?”
宁不渡又说道:“那如果归晚当时坐错了车以后,遇上了什么事,让她不得不停留的呢?”
说着,宁不渡又看了佟思雅一眼,对宁舟晚说道:“就比如说,归晚坐火车坐错了方向,去了人生地不熟的竹县,又正好那时候肚里胎儿的情况不太好。她不得已住进医院保胎,后来又发生了意外呢?”
宁舟晚说道:“那她就不能打个电话回来吗?”
宁不渡问佟思雅,“孩子,你说的那个竹县妇幼保健所里,有电话吗?”
佟思雅摇头,“竹县是个很贫困的县,条件不太好。直到现在,电话也是个稀罕物。想打电话,只能去邮政局,还必须得有介绍信才能打。”
宁舟晚愣住。
宁舟晚眼里又燃起了希冀的光,“那……还是有可能的,对吗?”说着,宁舟晚又看向了佟思雅。
宁不渡对佟思雅说道:“孩子,你再好好想一想……你知道的所有细节。”
也不知为什么,佟思雅的眼泪哗哗地淌。
她努力回想各种细节。
现在她心情激湃,情绪饱涨,脑子也有些混乱,根本毫无逻辑可言,只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有些颠三倒四。
但大家都很认真的听。
于是,佟思雅告诉大家:
“当时在妇幼保健院里生孩子的,据说一共有三个产妇,一个是方岭村的田秀英,一个是平县的徐兰姣,还有一个,就是姓宁的产妇。但姓宁的产妇只留下了一个姓氏,连名字都没有,籍贯、家庭住址和工作单位都没有,所以公安根本没办调查她。”
“根据当时接生的护士所说,宁姓产妇生下了一个死婴……”
“由于护士的工作疏忽,她可能是把田秀英和徐兰姣的孩子给换掉了……”
“啊对了,三个产妇同一天晚上生产时,由于当时是深夜,她们都没有家属陪伴,只有护士一个人照顾她们仨。”
“但是,当时田秀英的大女儿佟大春也在,当时她已经七八岁大了,应该懂事了……”
“不过——”
跟着,佟思雅又把和佟大春结仇、因为佟大春想要抢走小老虎……最后锒铛入狱一事说了。
这下子可不得了,长辈们立刻七嘴八舌地问起佟思雅在童厂长家过得怎么样、以及到了方岭村以后佟铁牛一家对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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