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
说到这儿,佟思雅心里还是不可避免的心痛前世的自己。
虽说这一世她避开了。
可前世的她,却是实打实的吃了这个闷亏,虽然逃脱佟氏母女的毒计,后来却失身于荆向东,整个人生变成了一个笑话!
佟思雅继续说道:“只可惜你们自食恶果!”
“田秀英,要我说说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吗?”佟思雅轻声问道。
田秀英早就已经认了命——从佟思雅还呆在方岭村、却愿意不计前嫌地对待三春时开始。从不知羞愧为何物的田秀英,突然感受到难以言喻的后悔与羞愧。
从那时起,她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准备多干些农活多攒些钱留给傻乎乎的三春,也时刻准备着佟思雅身世被揭开的那一天。
她甚至已经准备好,如果佟思雅迟迟没能发现她的身世有问题,那么她会在临死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三春,让三春去京城找佟思雅……
没想到,佟思雅跟着靳野去了京城一年多,就有大人物赶来调查佟思雅的身世了。
对田秀英而言,这是阁楼天花板上落下来的第二只靴子。
既是一柄能置她于死地的利刃,也有一种令人心安的尘埃落定。
可是,当她每每想起那天夜里家中发生的两桩丑闻,田秀英忍不住看向了童四春——那天晚上除了她以外,还有童四春也遭了报应。
童四春这个始作俑者甚至成为了佟思雅的替代品,被张瘸子虐了整整一夜!
田秀英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便忍不住浑身颤抖,拼命摇头。
靳野说道:“还是我来说吧!”
众人的目光又齐齐集中在他身上。
直到此时,田秀英和她的三个女儿的视线才看向了靳野。
要不是靳野开口说话,她们已经完全认不出靳野了。
在田秀英母女心里,靳野还是以前那个饿着肚子还能赤手空拳地打死野猪,戏耍几头恶狼如入无人之境的兽人……
而现在的靳野,不需要再为了食物而奔走于山间打猎。由于长时间呆在实验室里,他早就被捂出了一身一脸的冷白皮。
他剪了清爽的短发,穿着很普通的黑色长裤白色长袖衬衣,外罩一件浅蓝色手工编织着大气又繁复花纹的毛衣背心,显出他清冷儒雅的书香气质。
和过去简直判若两人。
靳野怀里抱着睡得香喷喷的小豹子,轻声说道:“那是……七二年四月间,思雅下乡插队两个月左右,佟铁牛过生日……”
因为害怕吵醒怀里的孩子,靳野压低了声音娓娓道来。
他说,因为害怕佟思雅出意外,那天佟思雅去佟铁牛家时,他全程守护。
他一直蹲守在佟家大屋旁的高树上,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佟思雅。
他亲耳听到田秀英母女的密谋,亲眼看着童四春在酒里下了药……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出手阻止佟思雅喝下掺了药的酒,就看到佟思雅顺手把那杯酒递给田秀英,田秀英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喝了。
他还说,田秀英被女儿们送进屋里休息以后,他突然听到被锁在一旁小屋子里的佟小宝正在咣咣咣地用脑袋砸墙,还嚷着要娘。
靳野含笑看着田秀英,笑容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我想着小宝也离不得娘,就好心地帮他把门打开,让他去找娘了。”靳野温文儒雅地说道,笑容如沐春风。
仿佛他干了一件不求人回报的善事似的。
闻言,田秀英目眦欲裂!
“是……是你?!”田秀英惨叫了一声,“是你毁了我!”
田秀英想起当年事发后,她被佟铁牛打得差点儿死掉,瘫在床上泡在屎尿里一年多的痛苦日子。
她看向靳野的眼神带上了浓烈的恨意。
靳野轻笑,“怎么是我毁了你呢?”
“我明明只是好心,让小宝去找他的妈妈而已!”
“再说了,那些都是你们自己精心设计好了的,我可什么也没干。”
“只不过——”
靳野继续问道:“田秀英我问你,当你给你大女儿灌绝育药的时候,你当把你大女儿嫁了一次又一次只为骗取彩礼钱的时候,你不是一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吗?”
“当你设计思雅、想让思雅走上佟大春老路的时候,不也觉得那些本来就没啥大不了?”
“怎么,这些事儿落到你自己身上,你就受不了了?那你凭什么觉得她们就应该接受?”靳野面含讥讽地说道。
田秀英面如白纸。
靳野斜睨着田秀英,说道:“到了今时今日,你还不认吗?”
田秀英怔怔地落下泪来,“我认,我怎么不认……我要是不认,也不会把当初在竹县妇幼保健院的事交代得清清楚楚。”
“但我也要说,这事儿真和我无关,我没做过换走孩子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儿。”
“就是后来七二年你们说抱错了,那也是你们说的,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表过态。”
“你们让佟思雅来我家,我也没同意过,我甚至没认过佟思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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