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察官又看向了孙招娣,“孙招娣,你来解释一下。”
孙招娣摇摇头,“我、我不知道。”
检察官缓缓说道:“刚才你不还说了,你一手建立的项目,所有的数据你全都知道吗?这么快就忘了?”
孙招娣死咬着下唇不说话。
检察官盯着孙招娣看了一会儿,对法官说道:“我要求传唤下一位证人——程思宁。”
法官点头。
于是,程思宁走上了证人席。
孙招娣狠狠地盯着程思宁,眼神像是要吃人。
程思宁没理她。
检察官说道:“程思宁,我想问你,X月X日那天,你身边有发生关于孙招娣的什么事吗?”
程思宁点头,说道:“那天孙招娣跑到青华大学来找我,索要她养母留下的日记和手稿……后来我回到家里一翻阅丽君阿姨的手稿内容,就起了疑心。”
检察官问道:“你疑心什么?”
程思宁答道:“我疑心孙招娣剽窃丽君阿姨的科研成果。”
孙招娣怒吼了起来,“程思宁你胡说八道!”
立刻有两个女警过去,捂住了孙招娣的嘴。
检察官继续问程思宁,“那你是怎么做的?”
程思宁说道:“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是不是真的……我誊抄了其中一页带有重要数据的手稿,改动了其中一个数据。然后我把真迹留了下来,将誊抄的那一份订了回去。”
孙招娣的脸色瞬间惨白。
检察官又问道:“现在那份手稿和日记在何处?”
程思宁答道:“我把东西放在我舅奶奶那儿,但据说,东西已经遗失了。”说着,程思宁把去年元旦节那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又说如果检察官不相信,可以问人。
于是周家的保姆秀珍阿姨也出庭作证,说清楚了那天的事——手稿被人撕走了大半。
秀珍阿姨还把剩下的大半手稿也带来了。
同时,程思宁也把周丽君的真迹交给了检察官。
——检察官很快就翻到了手稿里程思宁誊抄的那一页,果然看到上面记录着“土壤PH值6.76”的字样……
检察官当即交之递给法官,要求程思宁现场做笔迹确认。
——接下来,检察官又接过来了程思宁提供的、周丽君的真迹,上面赫然写着“土壤PH值6.96”……
检察官看了孙招娣一眼,将数据大声朗读出了出来。
孙招娣坐在被告席上,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幸好被两个女警控制住,她才不至于瘫软在地。
检察官继续问孙招娣,“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在你的项目里,突然无依无据地出现了‘土壤PH值6.76’的数据?”
孙招娣哑口无言。
这时,秀珍阿姨一字一句地问道:“孙招娣,我受人委托来问你一句……当初你是怎么上的楼,又为什么将手稿拿走一半、留下一半?为什么你明明把手稿留下了,又是怎么把数据偷走的?”
孙招娣当然知道秀珍阿姨说的是谁。
她看向了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正冷冷地看着她。
孙招娣突然哭泣了起来。
事到如今,她才真正的后悔了。
她错了……
错得离谱!
她不该为了虚荣而剽窃养母的科研心血,哪怕她就是像周少雯、周少岚那样碌碌无为,但周家人不会坐视她下乡插队。
倘若她像周少雯、周少岚那样踏踏实实的……哪怕人生平凡黯淡,她至少还能拥有周老夫人的亲情。
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只有周老夫人一如既往地爱护着她,真正把她当成这个家里的人看待。
孙招娣呜咽着说道:“元旦节前一天我回了老宅,塞给春姨十块钱,说我有个文件落在奶奶屋里,我想上去拿。春姨让我去了……我知道要是整一本都拿走的话,你们肯定会怀疑。所以当时我带了一部相机过去,相机能拍三十六张照片……剩下照不完的,我撕下拿走了。”
周老夫人这才恍然大悟。
程思宁也暗中点头。
——这和她猜想的差不多。
检察官又问,“孙招娣,现在你认罪了吗?”
孙招娣看着周老夫人,满面泪痕,反问道:“如果我认了……还有没有重新做人的机会?”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孙招娣其实是在问周老夫人的意见。
周老夫人把头偏到一旁去,不回答。
检察官倒是正色说道:“做了错事、触犯了法律就要接受惩罚,这是每个公民都必须接受的司法公正。”
孙招娣没有理会检察官。
她怔怔地看着周老夫人,眼泪哗哗地往下淌。
检察官又问孙招娣,“孙招娣,你认罪吗?”
孙招娣心里依旧是不服气的。
她心想:如果周老夫人同意重新接纳她,那她就愿意认错;倘若周老夫人不愿意再接纳她……
那无论她是否认罪,到了最后她都是一无所有!
所以?
她为什么要认罪呢?
孙招娣死活不肯开口,她定定看向周老夫人所在的方向,甚至还苦苦哀求了起来:“奶奶!奶奶您再看我一眼吧,当初您好心收养了我,现在我犯了错误……求您像以前那样包容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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