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锦衣卫镇抚司指挥书房，李小牙将一个精美的木盒，放在徐益达的书案上。

徐益达欣慰一笑，镇抚司的后辈里面，唯独李小牙每次公差回来，都会给他带土特产或礼物.

“这是什么？”

“猪头。”

李小牙打开木盒，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玉雕猪头。

徐益达白眼道：“你送老夫一个猪头是什么意思？”

李小牙嘿嘿笑道：“当然是祝您财源广进，发得像猪头一样。”

“滚蛋！”

李小牙笑着拿出题本，递给徐益达，说道：“这是上奏大理银矿事宜的题本，您过目一下。”

徐益达看完题本，似笑非笑，这小子确实有心，题本里不忘提他的栽培，他盖了南京锦衣卫镇抚司的大印后，将题本交给亲卫送去给专差。

“大理银矿的事，你处理得很好，不出意外，皇上一定会嘉奖你。”

李小牙随口一提：“徐帅，我前不久过了生辰，二十岁了。”

徐益达高兴的道：“你都二十岁了？还没行弱冠之礼吧？”

“没有。”

“这可是一个大事，你父亲去世得早，家中又没有叔伯长兄，这弱冠之礼，便由老夫给你主持。”

“谢徐帅。”李小牙微笑道：“徐帅能否顺便给我表字？”

徐益达目露一抹狡黠：“表字之事，交给汤帅。”

“汤帅？”李小牙略显迟疑的道：“您不能为我表字吗？”

徐益达意味深长的道：“老夫是想让你跟汤帅多亲近亲近。”

“知道了。”

南京锦衣卫指挥使汤绍宗，乃是明朝开国功臣汤和的后人，可惜不是嫡系子孙，没能袭承爵位，汤和的长子长孙皆早亡，因此汤家的封爵没能袭承下来，不过，汤绍宗怎么说也是老牌勋贵之后，南京城内也拥有一定声望。

李小牙外出的数月，锦衣卫发生了不少事。

曾被文官集团洗到小旗以上官员都不足三百人的锦衣卫，如今在慢慢恢复元气，嘉靖已将兴王府的锦衣卫，全部安插进京师锦衣卫，其中亲信陆松连升数级擢升锦衣卫指挥佥事，其子陆炳授锦衣卫舍人。

锦衣卫直属于皇帝，官员任免不经兵部吏部，只要皇帝一道圣旨，没人反对，便可连跳数级。

锦衣卫舍人，这是一个锦衣卫里的文职，没有实权，但是却常伴锦衣卫指挥使身边，李小牙多少有一点羡慕，陆炳显然是被当成将来的锦衣卫首领培养了。

徐益达冷不丁提道：“南京户部的柳郎中下狱了。”

李小牙眉头一挑：“因何下狱？”

徐益达嗤笑道：“户部的官员，你以为有几个是干净的？不查则以，只要彻查，没有一个能逃过牢狱之灾，柳郎中纵子议大礼，不知死活。”说着玩味一笑，继续道：“你当时的鲁莽之举，如今看来，反而高明之极，可不是什么人都有机会去守皇陵的。”

李小牙缩起了脖子：“我可不想再当出头鸟了。”

徐益达点头道：“安分点好。”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李小牙起身告辞道：“徐帅，要是没事，我要回书房了，我要看一看这几个月田庄的账。”

“去吧。”

李小牙走出指挥书房，算一算时辰，来福他们出发上路了吧？

李家大门外，四辆豪华马车整装待发。

琪琪格叫来了三名福寿堂的伙计跟旺财一起驾车，来福不但带上了旺财，女佣兰婶，还将小狗常安一起带上了。

“看来那狗东西是不会回来送我们了。”

来福很了解李小牙，嘴上说得满不在乎，心中却很不舍得他们，不来送行，只因不想分别。

“时候不早了。”来福招呼道：“旺财，我们上路。”

“好嘞，福叔。”

四辆豪华马车，缓缓驶离李家大门口。

……

……

李小牙回到自己的书房，麻子正绘声绘色给三脚拐等人讲述云南发生之事。

“你们不知道，那火烧得多大，木叶飞舞之处，火势根本控制不住。”

“……”

李小牙回到案前坐下，双脚架在书案上，并没有看账本，只是双目无神发呆。

麻子眼看李小牙进门后，便一言不发，问道：“老大，您怎么了？”

李小牙回过神：“没什么。”

秀才提议道：“老大，既然没事，我们不如早一点下衙，找一家酒楼，为你们接风洗尘。”

李小牙欣然点头，起身打了一个响指：“我们走！”

出了镇抚司，李小牙领着麻子等人，先来到张天师的茶馆。

茶馆的生意，一如既往红火。

李小牙来到柜台前坐下，张天师倒茶的同时给身边的伙计使了一个眼色，不久，伙计拿着一袋金叶子回来了。

张天师将一袋金叶子推到李小牙面前，微笑道：“这是五千两。”

李小牙诡笑道：“卖完了？”

张天师摇头道：“卖了大半，有几件玉器残损了，被压价得厉害，我正在找人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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