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溟闭上眼睛,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每说一个字都觉得疼:“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
“嗯。”邹风眠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那个洞口,看着里面的两个孩子,“在废弃的仓库里。冬天的时候,你总是发烧,裹着那条毯子还在发抖。有一次烧得特别厉害,整整三天都在说胡话,一直喊着妈妈。”
南溟记得那种感觉,高烧带来的幻觉里总是能看见母亲温柔的笑脸,可每次伸手想要触碰,却只能抓住一片虚无。
“然后呢?”南溟轻声问。
他其实不太想知道答案,但某种力量驱使着他继续追问。
“然后我就用手给你擦汗,一整夜都没有松开。”邹风眠说着,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我的体温一直很低,大概是诡异血统的缘故。你那时候总说我的手像冰块,但高烧的时候又离不开这种冰凉的触感。”
“我记得你有一次突然醒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冷。”邹风眠轻声说着,“我只能把那条星星毯子裹得更紧一些。其实我很想抱抱你,但又怕自己身上的寒气会让你更不舒服。”
南溟闭上眼睛。
眼前浮现出更多画面:
深夜里邹风眠偷偷出去找食物,自己在床垫上独自等待;
下雨天邹风眠把仅有的一件外套盖在他身上,自己却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连续几天没有食物时邹风眠把最后一口面包留给他,说自己不饿。
“那时候我每天都在害怕。”邹风眠呢喃着,“害怕自己控制不住体内的诡异血统,害怕会在夜里突然暴走伤害你,害怕研究所的人会找到这里。我总是在你睡着后才敢哭,因为那时候体内的诡异之力最不稳定。”
南溟看向邹风眠。
那个总是带着讥讽的男人此刻看起来竟有些脆弱。
那双血色的眼睛里藏着太多不为人知的故事,那些深夜里的忍耐、压抑和恐惧,都是他从未说出口的秘密。
“所以你后来选择把我送到医院?”南溟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邹风眠轻声说,“我不能带着你一直逃亡。一个四岁的孩子,应该上学,应该有朋友,应该过正常的生活。而不是跟着一个随时可能失控的怪物东躲西藏。”
“然后你就消失了。”南溟的声音突然变冷,“你把我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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