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
高星白着脸又跑了。
一整天里小孩待在自己的房间,在跑路滚蛋和忍辱负重纠结了一整天,最后还是放弃了。
算了算了,出去就是饿死的命,外面哪里有善人愿意养他这个半大不小的十二岁的小孩。
收养孩子的嫌弃太大,招工的嫌弃太小。
原本下定决心包容宅子里怪癖的高星,在大伯回家的时候,那种信念被击了个粉碎。
谁他娘能来告诉他,一个老人手里提着一头狼是认真的吗?!!
大伯踏进家门的时候已经快要天黑了,阿奴正在烧水准备切菜,等人回来再让大伯炒菜。
高一鹤在院中喝着茶,冬天里水已经冷透了,可还是不肯走,高星觉得先生的目的应该不是喝茶。
可他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先生在大冷天的院里是为什么。
那时候,这么一个有些佝偻的大伯,面目和善,脸上沾着血迹,嘴角上扬,双目慈悲,手里提着一头口中溢出鲜血的狼。
就这么简单的走进了家门。
“没找到草药,我竟然一个都没认出来。”老人笑呵呵地擦去了脸上的血,一大片没擦干净的血迹就这么糊在了半边脸上,慈善的脸上也显出了狰狞,“正不高兴呢,这个小玩意儿就来了,真是体贴我这个老人家。”
高星腿一软,就想给人跪下。
阿奴比他淡定多了,走上前把狼接到了手里,对大伯说:“那我把它处理了,今天晚上加一道肉菜。”
大伯笑眯眯地点头:“去吧。”
高一鹤喝着茶,就当没看到高星苍白的脸色和两人刺激人心的话语。
看多了就好了,还是太嫩。
高一鹤转了一下手中的瓷杯,把有些蔫坏的笑意压在眼底。
不枉他在院里跟傻子一样喝冷茶。
高星不知在场三个大人故意逗弄他的坏心思,被刺激地手脚发软,又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真死了,现在就是在做噩梦。
大伯对他笑道:“娃娃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
这话狗听了都自叹弗如。
一旁的阿奴尽力压着嘴角的笑意。
高星看着大伯糊在半边脸上的血,努力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没事……”
高一鹤眼见人真要哭了,不着痕迹地握拳抵唇咳嗽两声。
老人神情愉悦自然的往前走,走之前还忍不住嘴贱一把:“老了老了,腿脚不便,血染了一身,要是年轻那会儿……呵呵……”
意味不明的笑声让高星的眼泪瞬间掉下来。
你说啊!你说明白啊!!
你年轻那会儿怎么了!!!
一见人哭了,高一鹤立马起身走人,阿奴也赶忙提着狼钻进了厨房。
风萧萧里,只有一个高星在哇哇大哭。
当晚的饭菜里,还真的添了一道肉菜。
高一鹤吃素,从来不沾荤腥,更别提野狼肉更是腥到难闻。大伯口口声声说着信佛,不吃肉,好像这狼不是他打死的一样。
最后阿奴和高星把狼肉吃了个一干二净。
阿奴饭量大,高星以前受的苦多,两人都不嫌弃这种血腥气特重的狼肉。
这一次高星长教训了,在阿奴动筷前桌上的三个男性统一伸筷子,各自把想吃的菜夹到早就准备好的碗里。
吃得肚子饱饱的,以前时常忍饥挨饿的小乞丐又歇了跑路的心思了,什么也没有挨饿可怕,只要能填饱肚子,什么不能忍?
然后这种信念又被狠狠摧毁了一次。
夜晚。
小乞丐以前生活不规律,没有养成晚上定时睡觉的习惯,比较浅眠。
“叮……”清脆的铃声从不远处传来,在这座不是很大的宅子里悠悠响远。
高星一个激灵,被铃声惊醒。
他从床上爬起来,迷茫疑惑地往外面看了一眼,以为自己听错了,正要趴下继续睡,就听到:
“叮……”清脆有规律的铃声又一次传了过来。
高星揉着眼睛嘟嘟囔囔:“奇怪……”
他从床上摔下来,踢踏着鞋往外走,外面一片漆黑夜色,他见惯了黑暗,也不害怕,循着声音就走。
越走越惊讶,他脑子就越清醒,因为这条路通向的是先生的房间。
小孩脸色严肃了起来。
先生出什么事了?
有些心焦,又怕是自己想多了分析错误,惊扰了大伯和阿奴姐,最后他掂着脚尽力不留声音往声源处走。
高一鹤此时正站在墙角,看着突然闯进来的鬼,无奈地又敲了一下手中清音铃。
“叮……”的一声,以往唤醒鬼怪神智的清音铃成为了折磨鬼怪的刑具,把不请自来的鬼虐待的够呛,也让高一鹤房间里的鬼哀嚎哭喊。
“高一鹤!!我操你祖宗!!”
“你他妈折磨他不行吗?!关我们什么事啊?!!”
“别摇了,我日!我日你大爷!你听到了吗?!”
“呜呜呜……我错了,高一鹤我错了……我不该朝你脸上吐口水,我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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