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韵寒打了就跑,见他追不上又回去打几下再跑。
你来我往,引入埋伏圈,弩箭齐放,陆韵寒闪身躲过,回到安全地带。
靳鳞贺方才意识到自己中计,却是为时已晚。
而此时北戎军营已乱成一锅粥。
救火、哭诉、恐慌。
兔子狐狸冒头,抓坏了羽令,碰到了供奉神灵。
他们的厄运要来了。
火势救下,粮草被杀,靳齐勒气得摔了杯子:“陆家军!”
陆家是个难啃的,没有击败他们的人。
“速战速决!”靳齐勒猛地一拍桌子,“靳鳞贺呢?”
“少将出去迎战了。”
“报!大庆送信来说少将被擒,要将军见一面。”
“废物!”
靳齐勒气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另一边,陆韵寒带着靳鳞贺回到营地:“绑好了,看好了,别让他跑了。”躲着的脆杏看着这一幕,有些暗恼地跺了跺脚。
这个六皇子,一看就是在打小姐的主意!
坏人!
陆韵寒可感受不到自家婢女的气愤,抬起头和慕景晟对视:“就算陆家不能独善其身,殿下又如何确信,就一定是选您呢?”
“且不说如今陛下态度未明,成年的三位皇子里您可是……毫无胜算的一位。”四目相对,有些针锋相对的意味,“我陆家何必选您呢?”
慕景晟无所谓的笑笑:“不是选我,是保我。”
?
“我与陆家合作,不为夺权,只为保命。陆小姐如此聪慧,该是明白的。”
陆韵寒有些无语,您这话,您自己信吗?
是,前世您是做了几年闲散王爷,成功活命。
可,后来政变,没您的手笔您能被推荐为摄政王?能最后做皇帝?
还真不信。
感受到陆韵寒的怀疑,慕景晟没多说什么,让她自己考虑。
当然,他会拿出自己的诚意来。
“六殿下……”陆韵寒折了枝梅花拿在手里,“梅枝离了树,活不久的。”
这是在想退路了?
慕景晟有些好笑,这陆家小姐何时这般单纯,指望一个拖她下水的人指一条后路?
“可若无人赏梅,梅花枝头又有何用?”
陆韵寒忽而一笑,转身就走:“下回再说吧~”
“陆小姐,”慕景晟喊住她,“御卫司截到一封密函,斩首陆将军,这个消息可足够了?”
陆韵寒脚步一顿,眼底布上寒霜。
这么快?
这么快!
“慕景毅?”刚刚听了那么一墙角,矛头可不都指向了他。
可这么明显?
要么栽赃陷害,要么借刀杀人,都不会是慕景毅那个蠢货。
虽是如此,陆韵寒并未回头,叫上脆杏,主仆二人回了厢房,桃酥立马翻身坐起来:“小姐,您可回来了!”
陆韵寒点头:“很晚了,去休息吧。”
看得出陆韵寒情绪很低,桃酥有些不知所措,望着脆杏。
脆杏:去休息吧。
桃酥:发生什么事了?你惹小姐了?
脆杏:不是!
这些事情,她们怎么敢议论。
两个丫鬟小心翼翼地收拾,给陆韵寒宽衣铺床。
脆杏:“小姐,这件披风……”
“晾一晾,隔天还给他。”陆韵寒有些累了,仰躺在床上,合上眼。
脆杏不再打扰,熄了灯,守在了外厢。
陆韵寒躺在床上,睡不着。
她一直都知道,很多人都盯着陆家,盯着父亲手里的兵权。
陆家也说过,只做拥护陛下的臣子。
但显然,很多人都在误解——只要陆家拥护了谁,谁就会是下一任君王。
而亏心事做多了的,就只会伸手除掉陆家。
……
陆韵寒猛然坐起身来,不对!
想除掉陆家的,应该还有那些包藏祸心、想要篡位的王爷!
会是谁?
靖亲王和燕亲王都是不可传位子女的,子女只能受封为郡王和郡主。
十二爷和当今圣上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一直在京城辅佐圣上。
镇国亲王是异姓王,一直在边塞镇守南疆。
那么,这几个王爷,谁最有可能下手,谁最得利?
是十二爷。
可答案太明显了,靶子太大了。
异姓王争夺天下,名不正言不顺,会遭到文人墨客笔伐的。
那么,靖王或者燕王?
陆韵寒沉重地吐出一口气,若是这两位中的一个,那么,这事儿可就太繁杂了。
或许,真的就只有保命一条路可走了……
“扣扣”
窗户被轻轻敲了两下,陆韵寒下床,抓了一件披风披上,推开一丝缝隙:“谁?”
“阿姐,是我。”
陆韵寒推开些,任他拉开窗户跳进来。
“这么晚还不睡,有什么事?”陆韵寒给他拍去肩头的雪,拿了汤婆子给他,“小小孩不学好,病一场了就知道厉害了。”
“哎呀,阿姐,我是有急事嘛!”陆云拉着陆韵寒坐下,“我听见文公子和一个蒙面的人接头,文善缘还称他为‘殿下’,矛头指着我们陆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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