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不客气道:“我说了,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不行……啊!”知月的脸蓦地红成了一团,下意识地发出一阵娇喘声。倘若此刻房间里有男人听见,只怕早已欲火焚身,按耐不住了吧。
与此同时,门外的玄青本想敲门进去,让她们不要吵,听到这时,他挑了挑眉,登时将手按了回去,几乎咬牙切齿道:“果然女人都是无法理解的生物。”说完,他便去后院睡了。
……
某年八月初一。
云水乡。
来花神湖的人,大多都是祈福许愿,保佑平安的,今年也不例外。
上一秒还风和日丽,下一秒忽然乌云密布,不一会儿便下起了一阵蒙蒙细雨。
谁也没料到会下雨,于是众人不得不暂时离开花神湖,先去避雨了。很快花神湖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影了。
这时,一个穿着翠色衣裙的女娃还在岸边跑来跑去,似乎在努力寻找能够避雨的地方。女娃的体力有些不太给力,才跑了几十步就大口大口喘气。
她见不远处有一处酒肆,本想跑去避雨,谁知忽然脚下一滑,啪嗒一声,一屁股坐到了泥坑里。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女娃哭了起来,哭到一半时,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那是一把油纸伞。
一瞬间,她停止了哭泣,望着那执伞之人,愣了许久……
女娃被那人牵着走进了酒肆。那人的手很温暖,被握着的时候,她感觉很舒服。他问老板要了一壶酒,便找了一个空位,一面喝酒,一面背书。
他看起来是个年轻的穷书生,一身洗得泛白的衣衫,容颜俊俏,眉眼温柔。不知为何,他的眼底有些疲倦,似乎被什么事情所困扰着。
“谢谢你……小哥哥。”
女娃怯生生道谢。
“不用谢。”他笑着放下书,揉了揉她头道。
顿了顿,他关切道:“冷吗。我去问店家要一盆火炭给你烤烤吧。”
女娃的屁股湿了一大片,被风一吹,不冷才怪,她点了点头。店家便烧了一盆炭火给她烤火。
不一会儿,她感到肚子有些饿,看着他边上的酒壶,咽了一口唾沫,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他笑道:“酒可不是你这小女娃能喝的。”
女娃鼓起腮帮,小声嘀咕道:“瞧不起谁呢。”
他笑而不语,片晌他问老板道:“这里可还有何吃食?”
闻言,老板顿时有些过意不去,道:“实在不好意思小郎君,老朽这儿只剩下几坛子酒了。”
“没关系。”
片晌,老板望着火盆想起来了什么,又道:“小郎君不嫌麻烦的话,老朽去弄几条鱼来可好?”
他起身作了一揖,笑道:“小生先谢过老板了。”
“好说好说。”
没过多久,穿着蓑衣的老板便提了两条大鲤鱼回来了,他见杀鱼没刀可不行,正要去找刀的时候,只听那人道:“不用劳烦老板了,小生来杀吧。”
老板虽然觉得有些意外,但也没有说什么,想来是因为出门在外,怕遇上什么强盗劫匪吧。那人看似弱不禁风,可杀起鱼来却十分的利落。
女娃忍不住扒开老板的手,还是偷偷瞟了几眼他杀鱼的过程,既感到惊讶,又十分期待。他将鱼用清水洗干净,拿一根木条穿了起来,架在火盆上烤。
待到鱼滋啦滋啦冒油的时候,他又问老板要了调料撒在上面,此刻女娃已经口水泛滥了。
他将烤完的鱼递给她,道:“给。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唉,小心烫着。”
“像这样吹一吹就不烫了。”
女娃或许是真的饿着了,没有听这话,就一口咬了上去,见她被烫得嘶啦嘶啦的,他有些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吃饱喝足了,雨也渐渐停了。那人忽然有感而发,问老板要了笔墨纸砚,当即吟诗作赋一首。
女娃有些舍不得他,拽着他的衣袖,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道:“小哥哥,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他又揉着她的头,笑道:“我会回来看你的。”
这时,老板道:“小郎君,老朽只希望这一次,小郎君此去京城赶考一切顺利。”
他叹了口气,道:“今年已经是第三次了。倘若这一次还考不上,小生是真的与仕途无缘了。”
老板也叹了口气,道:“小郎君为何对做官如此执着啊。”
他想了片晌,目光下移,看向女娃,眼神异常坚定道:“为了让天底下不再有不公之事吧。”
那个时候女娃还小,不懂他说这句话有多沉重,又多么难以实现。应该说,他这一生都无法实现,因为他真的与仕途无缘。可她只想报答他,哪怕是无意间改变了某人的命数,她也并不会在乎结果如何。
第二年,穷书生如愿考上了进士。之后十几年里,他平步青云,一路做到了宰相的位置。十年如一日,直到他生命最后一刻,他都记得自己的初心,记得他说的那句话:“为了让天底下不再有不公之事。”,他做到了。为了百姓,他清廉一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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