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皇后娘娘派人送来了温汤。”
这温汤其实就是姜汤,只因延国需避讳“姜”字名讳,故而将姜汤转义为“温汤”。
帐外事吕池的声音,蓦然的声响打断了两人的玩笑,姜和瑾离退了井春的身侧,“请进来吧。”
来人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华雯,双手奉着一瓷盅,欠身行礼道:“黎王殿下安,黎王妃娘娘安,这是皇后娘娘命奴婢送来的温汤,可预风寒。”
姜和瑾给了吕池一个眼色,吕池便上前将姜汤接了下来。
姜和瑾面容依旧和善,拉着井春一起,回道:“替本王与细君转达皇嫂,多谢皇嫂的温汤。”
姜和瑾做事全面,从不会再礼仪之处留下什么把柄,就连谢意也是连带着井春,唯恐让旁人觉得井春不知礼数。
“皇后娘娘说了,黎王殿下与王妃娘娘不必言谢,昨日的纱绢皇后娘娘很喜欢,还嘱咐奴婢好生向王妃娘娘道谢呢。”
果真让姜和瑾押对了题,当真是问了纱绢的事情。
井春微微含笑,不知何时竟然也有了几分像姜和瑾的做派,“这对皇嫂的谢意,亦是敬意,皇嫂身为一国之母,不嫌已是福分。”
华雯站在朴荷一边,听井春这么说自然是满意井春恭敬的态度。
“奴婢将温汤送往其余皇亲大臣各处,奴婢先行告退。”
待华雯走后,井春不知为何腹中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囫囵地找了一处坐下。
姜和瑾打开瓷盖,一股十分浓郁姜茶滋味弥漫开来,他将姜汤盛出了一碗放在了井春的面前,“喝些吧。”
也许是心态的变化,井春一时间竟觉得受宠若惊一般,连忙接下,“你……你不必给我盛这个……”
姜和瑾微微愣了一下,不知井春如此生分的缘故。
井春似乎也察觉到了姜和瑾面色的狐疑,便将姜汤放置在案桌上,神色微微慌张了些,又掩饰大度盘起了腿,清了清嗓,“温汤的味道辛辣,我不喜欢喝这个,而且现在也没什么胃口在。”
可井春心中又暗自叫嚣,自己要顾忌姜和瑾的情绪做什么,干嘛要解释这么一出。
“良药苦口,若是当真受了风寒,这地壤偏僻,着实难医。”
井春却不愿妥协,“我身体不会羸弱至此,淋个雨而已。”
见井春执意不喝,姜和瑾只是瞧了一眼,自顾自地为自己盛下了一碗。
他可不一样,他身有咳疾,这次淋雨属实是意料之外,不过百里大夫的药方的确有些作用,即使是淋了雨,他的嗓子也不似先前的咳嗽。
只是刚喝一口,姜和瑾便紧锁住眉头,盯着面前的汤碗,半天没说句话来。
“怎么了?”井春见姜和瑾没有继续喝下去的欲望,“是不是很难喝?”
“是有些辛辣。”姜和瑾继续井春的话说了下去,又佯装咳嗽了几声,颠洒了些汤药出来,顺势将药碗放下。
井春见势,势必也要喝上一口尝尝味道。
“别喝!”
姜和瑾将井春叫住,又将汤碗撤下。
井春不解,“为何?”
姜和瑾看着井春手中的汤碗,眉头皱得更深了,“此处地壤偏僻难寻佳味,就连这姜汤也连带着些许的苦味,本王是担心你喝不惯。”
“你是说苦味?”井春不是没有喝过姜汤,正常的姜汤怎么会有苦味呢?
该不会是有人下了什么东西进去吧?
可来人是皇后娘娘的贴身侍女,哪有这般明目张胆下药的?
可看着姜和瑾细品的神情,着实不像是说谎。
井春不信邪,用勺子浅浅尝了那么一口,并没有觉察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有啊,哪里有什么苦味。”
姜和瑾自说自话,欲意将井春的汤碗撤下,“兴许是皇嫂加了什么滋补的药材进去,却不想坏了整盅的温汤。”
井春暗自怀疑道:“难不成是我喝少了没试出来?”
想此,井春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细品其中的滋味,哪里有苦味?甚至还有些甘草的甜味。
等等!
井春蓦然回过神来,看向了姜和瑾,眼睛死死盯着,“你不会是为了骗我喝下去说了其中有苦味吧?”
“你没有尝出来吗?”姜和瑾看着井春面前已经见底的汤碗,喃喃道:“难不成是本王嘴里发苦尝出来的味道?”
喂喂喂喂!
没有否认先不说,且说一点,编个幌子前能不能打个草稿,井春都尝出姜汤有甜味了,而且姜汤如此辛辣,多大的苦味掩盖不了。
井春脸上一副假笑的模样,端起姜和瑾的碗往里面又添了几勺姜汤,“殿下不是说了吗?良药苦口,况且殿下身上还有咳疾在身,万不可感染风寒咳疾复发。”
这假情假意的把戏姜和瑾又不是没有玩过,况且已经让井春喝了一碗温汤御寒,他倒是心甘情愿地接下了面前的汤碗,还不忘附加一句,“细君果真贤良。”
井春皮笑肉不笑,“妾身不但贤良,而且还很淑德,就在此处看着殿下喝完这一盅的温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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