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不知。”
井春也觉得这话说出来可笑,不明不白的,自己竟然回答一个不知道。
“臣妇此言也仅是说出实情,当日臣妇与誉王殿下相遇时娇美人已经上了马车,所以,娇美人先前并未见过臣妇,娇美人所言非虚。”
朴荷眼神平静似水,却又是像要看穿井春一样,“黎王妃未与娇美人见过面,怎么又袒护起娇美人了?”
“臣妇此言并非是要对谁的袒护,只是誉王殿下与陛下血浓于水,倘若仅仅是因为几句书信亦或是臣妇混淆视听的见闻而断绝了兄弟情分,岂非荒唐?”
朴荷不慌不忙地回道:“正因陛下重视兄弟情分,才要就此事彻查。”
井春倒也不急躁,拿出了在京兆府时该有的平静与沉淀,“彻查是实事求是,而并非歪曲是非,张冠李戴,矫枉过正,只听旁观者的一面之词。”
“那黎王妃有何高见呢?”
井春岂是听不清朴荷话中的热讽,便放低了了自己的姿态,“臣妇不才,何谈高见?只有拙见二分。”
井春必须要站在姜和昇那一边,井春既然眼见了,一旦姜和昇真的定了谋逆的罪名,井春多多少少都会有所牵扯。
“臣妇只听方才便觉誉王殿下的话并非是不无道理,誉王殿下常年驻守,他担心陛下身体康健自然是兄弟情深,回京也不过是寥寥半月之久,委娇美人之任又能有几时?誉王殿下为人肝胆,从不轻言思语,自知与兄弟分离不善缘分,此策固然不宜,却也是誉王殿下所能及之下策。”
姜和昇诧异地看向了井春,却又疑虑,他不知道井春为自己开脱的目的。
姜和晟评道:“黎王妃倒是感慨颇多,其情真意切,不似薄情。”
井春此举的确有些刻意为姜和昇求情,她在外的身份怎么说都是黎王妃,与其他亲王走进了可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井春只好打起了感情牌,“臣妇自幼在外寄养,以卑鄙之躯寄人篱下,常以书信问候家父,父曰安好,自以报喜不报忧,臣妇以为,长兄为父,陛下定不忍誉王殿下忧虑,从不言圣体如何,以当局者心,誉王殿下顾忧陛下,虽不及寻常时日下嘘寒问暖,但也及久别之情长阔,臣妇自知分离之苦,与誉王殿下感同身受。”
此话说完,整个帐篷都静了下去,井春也是大气不敢出,自然观察着众人等的举动。
井春可是将自己的伤口扒开供人欣赏,顺便还添油加醋地为井统昌说了几句好话,欺骗的却是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自己,这样保全自己的方式,是井春最为常用的手段。
你看,井春也懂得如何利用他人的同情。
井春看着姜和昇如今的冤枉,心中却又一种莫名的畅快,仿佛前几日的姜和昇对井春的威胁都在此时报仇雪恨。
姜和瑾并不是没有想过井春会出面,她绝不会忍气吞声甘心被人胡乱按上一个罪名,这似乎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井春言辞慷慨,只是城府不深,自以为的秉持正义,一着不慎,依旧会被人利用。
正义?
不过是水中的幻影罢了,若是能够为之所用,正义也能成为一个吞噬正义的恶魔。
现如今,姜和瑾需要做的,便是利用井春心中的正义,随着井春而求情,给姜和晟一个台阶下,无论姜和昇有无谋逆之心,手足相残都是世人嗤之以鼻的话题。
让这件事情留有余地才是姜和昇想要的结果。
“皇兄,细君言之有理,昇儿久别皇宫,边关数年,从未让兄长忧虑,自是以殚精竭虑以报皇恩,若是真的有谋逆之心,也不会为国运亲力亲为,此次求雨便可明鉴,昇儿并未有异心。”
在旁人看来,他姜和瑾此话一是为了兄弟情深,二则是为了护妻求情。
朴荷静静地看着姜和瑾的举动,似乎这场戏全在姜和瑾一人的掌控之下。
“这么说,和瑾也觉得昇儿仅仅是年少的无心之举?”
“昇儿有错,错在选错了关切陛下的法子,闹不好还会宫闱传言四起,如今昇儿已经成年,倒不如让昇儿回居京中,另派他将驻守边关,也算是陛下恩赐昇儿多年以来的劳苦。”
此话看似不痛不痒,却是当面提出了姜和昇的错误,不让陛下觉得姜和瑾偏袒谁,再提出解决的法子,为陛下处理了心头的麻烦。
只是……好一个回居京中的法子。
这话说的轻巧,这不就如同圈养吗?一举一动都在天子脚下。
“誉王的意下如何?”
井春看着面前的场景,不知道为什么会想起肖恩所经历的往事。
亦或是同样是因为姜和瑾的提议,一个强大且有着迫切欲望的人向你施压,而你不得不顺服吗?
而今日之姜和昇便如当日之肖恩。
姜和昇显然也没想到是现如今是这样的局面,他如同一个被捆绑的犯人,等待这上位者的审判。
“皇兄,你是知道的,当初父皇把我送去边关……”姜和昇欲言又止,又像是守住什么样的秘密一样,语言也开始急促起来,“皇兄,臣弟如今已经年长,自由惯了,甘愿驻守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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