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答案是第二种。
这个答案让郑清很郁闷!他多希望是第三种?做梦都想!简称梦想:郑清当然知道树大根深的厚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若想一鼓作气直捣黄龙?那真是想多了!但是,以水磨功夫,一步步地拔除他们的爪牙?今年拔除一点,明年拔除一些!最后,庞然大物的厚系,也就不过是只没爪牙的老虎……
可他还是想多了……
常家的解释是:
平衡!只要恶行未显、路线不犯错误?所有派系都不该一棍子打死!用人如用器,用派系同理。
就如你郑清用谢志与苟日新,去快速推动拆迁一个道理。当时,罗江县委县政府里干这破事脏活的?用谁都没有用他们趁手!作为主导者,你将拆迁标准看齐市区就行。至于他们在用何方法?去对付起了贪婪之心的群众!若啥都纠结?你还能干嘛!
敲打!低调地将三名常委,暂时调离四江一段时间,就是对厚系不言而喻的敲打——上次过了!希望你们好自为之!别逼我们动刀子。
保护!暂时让这些人从公众视线、官场视线中消失一阵!其实对他们更是种保护。人类本质上是健忘的群体:比如印刷者很快忘记手串港被偷屠;而小野奴呢?更是立刻忘掉曾两次天降大礼包。
等过阵子人们不那么在意,或四江有事需要他们时?随时回来。
郑清不由心起寒颤!
特么的!等这几个孙子回来后,又会如何阴毒、狠辣地对付自己?这次他们可真是吃了大亏:钱没了,爪牙折损,人还受大委屈!
相反,郑清的人都没事!还捡笔巨款。郑清又能大搞建设大造政绩,用的却是他们的血汗钱!真是:问君能有几多恨?恰似突然被逼吃下粪……
所以,尽管形势一片大好,但郑清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天知道那帮孙子何时、自何处突刺一枪?
……
大好形势下郑清始终有愧!对很多人很无奈的愧疚。
首先,对上次被抓进去的同志!那种厚系控制下的地方?郑清不用听说都很清楚:就是人间炼狱!
曾经的屠富,那还是有人给他打了招呼!于是在羁押点里,他对郑清采取最文明的办案。既没被谩骂侮辱,又没被针刺电击,更没被殴打吊铐!仅仅是锲而不舍的电灯烤着不给水喝;仅仅是持之以恒不让睡觉!就这,他郑清都已到崩溃边缘……
而上次呢?那些被他郑清连累的同志,上面说的事情都被真实感受!而他们出来后?郑清不但没做出任何补偿,甚至没说、没表示过什么!尤其是几位女同志。
有些事可以做!但有些话,再好的关系也不能说!比如劫狱。
这些同志…都是组织对他们的正常调查,与他郑清无关!所以,郑清对此从未过问与关心。既然连过问与关心都未曾有过!郑清又怎会去劫狱?既然郎来书记说,是畏罪自杀的潘世杰与杨家里应外合?那么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郑清是信了。
谁知会否再次抓审?
他们都是干部。混官场,很多事全靠悟!能悟出郑清的苦心?以后还是志同道合且心有默契的同志!不能悟出?便只能一个装下怨恨,一个深怀愧疚!自此分道扬镳。
其次,有愧芳香!
自医院跑出来半月了,郑清至今没去看她!忙只是借口,愧疚到无法面对才是原因。
这个傻妹妹!芳心错付!冰清玉洁的她,天下何处无佳婿!怎能不离不弃地暗恋自己?他郑清已情债深重!又怎能面对她的深情?
另外,愧对罗江!
郑清早就研究过:罗江有三个抗洪风险最大的垸区!其每年垸区所有收益,与抗洪救灾早已倒挂。
可是,他现在也像历届前任一样!不管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总之是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他的前任哪怕真明白此事?也不敢作声!因为没钱。唯有现在能一劳永逸解决此事!因为有钱。将来一样很难做到,还是没钱……
总不能指望厚系年年做好事!总将巨款扔给罗江来花吧?
而他郑清!却是那个有条件解决此事,却视而不见之人。他心中很愧疚!却不敢做声:
三个垸区近七万人!搬迁不单是钱的问题,还有土地、生计等长久问题!没一两年水磨功夫?不可能凭一县之力做好它!可郑清知道,厚系不会给他这个时间……
而且,罗江其实还有个资源,可发展成大产业!郑清同样不敢做声:粗放开采是破坏环境遗害子孙!精细化发展需两三年时间……
最后有愧吴明媚。
吴明媚很内慧!自那晚后再没提那件事,只是将宣传工作进行得有声有色的同时,经常往项目跑……
原本欺霜赛雪的她,每次在项目上见到郑清?毫不介意自己的小麦色,跑到跟前问候一声!仅此而已。
给人压力如此无声!
……
正好顺势扫黑除恶。
8月18日,郑清在新城的项目工地上,又碰到了吴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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