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昙点点头，娓娓道来：“在那条世界线之上，我在发动能力时出现了偏差，记忆受损，心理年龄回退至三岁左右。”

“你并没有就此放弃我，反倒是悉心保护我，并不断教导我各种各样的知识。”

徐也皱起眉头，心中微动。

“就和你现在所想的一样。”唐昙看破了他心中所想，温柔一笑，“当时我们之间的经历，就如同你和‘小昙’一样。”

“小昙……也是你当时取给我，用来进行区分的名字。”

“虽然我们经历的事情有所不同，但却殊途同归，有着近乎一样的过程，这同样是命运的必然。”

“为了能够助我恢复记忆，你冒着风险去寻找某件珏宝，却被敌人所伤，性命垂危。”

“在那条你战死的世界线之上，我看着你的死亡恢复了记忆，境界获得提升，就此回溯时光，重新踏入了另一条世界线。”

“但由于创伤过大，这个分人格并未消散，反倒是留在了我的体内。”

徐也眼神不断变化，很快捋清了一切，却忽然一顿：“也就是说，是你刻意引导了天策？”

“准确的说，引导他的人，是你和我。”唐昙道，“你故意将与我有关的情报透露给天策，想要借助他的手和资源来调查我的死因（406章）。”

“只是天策的能力特殊，靠着能力勘测，并触及到了我的存在。”

“虽是弄巧成拙，但我却从他的行为发现到一个新的可能性，于是我故意让他察觉到了我。”

“于是‘小昙’便诞生了。”

“天策凭借自己与回天的技术，制造出了一具新的身躯，而我则化不可能为可能，将我记忆之中的人格进行分离，放到了这具身躯之中。”

“也就是说，天策本想要利用一个人造的‘你’来对付我，却被你反利用，借助这种方式出现在了我的身边。”徐也迅速理清一切思绪。

唐昙点点头：“只是由于世界规则的原因，‘小昙’的人格在离开我以后，便失去了所有记忆，回到了最初失忆时的状态。”

“但一切都和我所设想的一样，她的单独人格有着独立的灵魂，有着新的身躯，自然也会被世界规则所认可，就此获得了新的能力。”

“可这一切都是不可控的……”徐也沉吟一声，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你为了让能力可控，循环了多少次？”

唐昙笑而不语，徐也心中一震，立刻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出口的，否则世界规则将会察觉，将一切修正。

正因如此，唐昙一直以来才会一直以引导的姿态留给他线索，而不是告知他真相。

唯有在这种极为特殊的地方，两人才能够短暂相遇。

“当然，之后天策也隐约察觉到了‘小昙’不一般，但他却将这认为是你的手笔，并放任其继续存在，以便能够继续与你博弈。”

“所以……你是在鬼医那里恢复了记忆？”徐也表情复杂地看着面前之人。

他已然明白，站在他面前的既是相处两年……或者更久的小昙，同时也是恢复了原本记忆的唐昙，二者既是一体，又不是一体。

这个属于唐昙的分人格，拥有着唐昙的全部记忆、拥有者一致的目的，却又与真正的唐昙化身为两个独立的个体。

“是。”唐昙点点头，“准确的说，我之所以灵魂会出现不稳定的现象，就是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我隐藏在灵魂深处的记忆复苏，导致世界规则对我产生了排斥。”

“对于世界规则来说，我应当是‘早已死去之人’，同时也是‘不应存在之人’，但却由于我的存在是‘合理的’，导致它无法直接抹杀我。”

徐也露出个怪异表情：“这算什么，你卡了世界的BUG？”

“这还是你教给我的方法。”唐昙轻声一笑，“鬼医前辈用特殊的手段，隔绝了世界与我之间的联系，完成了对我的治疗。”

“或者换句话来说，她对我进行了一些特殊处理，导致世界规则认为我只是一个‘死人’，从而对我不予理会。”

徐也心中暗惊，再度直面体会到这位传奇医者的水平。

“但是……”唐昙话锋一转，“这也意味着我不能随意动用太长时间能力，或者只能用最浅显的方式使用能力。”

“否则鬼医前辈对我的处理将会失效，我将再度被世界规则所抹杀。”

徐也脸色变化：“那你现在……”

“放心，虽然我使用了能力，但现在外面的情况十分特殊。”唐昙平静道，“校长动用了能力，几乎停滞住了整个世界的时间。”

“在此过程之中，我不会被世界规则所察觉，自然也不会被抹杀。”

“唯有在你的灵魂空间内，我们才能够不受时间静止的影响，才有机会让我向你告别。”

“等等，告别是什么意思？”徐也心中一荡，立刻看向唐昙，“你不是现在不会被察觉吗？”

“既然如此，那你只需要回到身体之中，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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