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瑾鹞想到送出去却一直没有得到回音的信,不由的苦笑一下。
若还有亲人可以依靠,同她说一句回来便好她倒确实可以安心一些。
可如今看来,昔日的亲人对她只怕唯恐避之不及,更别提出手相帮了。
反倒是与她几乎没见过两面,并不亲厚的堂姐,在蒙北王府落难后却愿意伸出援手。
“堂姐,圆圆的事情我还未谢过你呢。”秦瑾鹞道。
“阿?”谢夫人被谢的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哎呀,那个没什么的。我也只是听夫君提起便插了个嘴说了两句而已。当时想的是孩子到底还小,若当真能帮一把便帮一把。”
“此事从头到尾也都是三郎在办,阿鹞不必放在心上。”
是谢珩办的此事,那最初的原因必然是因为阿鱼了。
秦瑾鹞想着谢珩从一开始就知道阿鱼的身份,还愿意不离不弃的这般帮阿鱼,想来也是真心的。
“阿鹞,不说这些,我与你说说这些年中都的变化吧。”
“好啊。”秦瑾鹞敛了心神含笑点头。
两人继续聊天,傅青鱼捏着漏勺冲屋顶喊了一句,“晨雾。”
“在。”屋顶果然传来了晨雾的回应。
傅青鱼一笑,“你回去替我问问大人,今晚可要一同过来用饭,我将他的那份也备上。”
“是。”晨雾应下,还顺带补充一句,“劳姑娘也替我们准备一份,我在屋顶闻着实在太香了。”
“好。”傅青鱼笑着应声,“我多准备一些。”
厨房中备的食材足够,郑婶和小丫都进了厨房打下手,有荷香守在门口,她们也瞧不见取了帷帽的秦瑾鹞。
谢珩从宫中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而且天空中乌云翻滚,已经有雨滴开始往下滴落。
晨风撑开伞迎上前,宽大的黑色扇面遮挡过谢珩的头顶,轻声道:“大人,姑娘叫你去吃饭。”
“谢大人,下官先告辞了。”叶景名走上前叠手一礼,转身离开。他也没有随身伺候小斯,也没有乘坐的马车,只徒步走在逐渐密集的雨中,身量修长挺拔的一步一步往前走。
“九如且慢。”谢珩一个眼神,晨风收了手中的油纸伞快步上前,双手捧着递给叶景名。
谢珩微微含笑,“下雨了,本该送你一程的,奈何还有其他急事耽搁不得,你将伞拿着,勿要淋湿了染上风寒。”
叶景名也没扭捏推辞,自然的接过雨伞一笑,“多谢谢大人。”
谢珩微微颔首,轻提袍角踩着脚凳上了马车。
马车车帘落下,晨风跳上马车,轻轻一抖缰绳,马车缓缓行驶出去。
叶景名站在雨中看着马车行驶出去,这才撑开手中的雨伞,转身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谢珩坐在马车之中,应酬的笑已经敛尽,眸中神色讳莫如深。
杜首辅一生刚正不阿,在朝堂之上立于世家面前犹如一柄握在皇上手中的利剑,古朴刚韧而又锋利,那般的咄咄逼人,没曾想竟会收了叶景名这般圆滑的得意门生。
此人若为友还好,若为敌那便棘手了。
马车缓缓停在店门口,雨已经下的又大又密集,晨风重新取了一把黑伞撑开,这才撩起车帘,“大人,雨大,当心脚下。”
谢珩躬身出马车,看着店铺大堂亮着的灯光,还有里面传出来的笑声,也不由的笑了一下这才下了马车往店铺中走。
傅青鱼正在数桌上有几个菜,回头看到谢珩进屋便对他一笑,“大人。”
谢珩原本偏冷的眉目瞬间便柔和了下来。
若是每日归家便能见着这般场景,便是一身霜雪也能尽数融化了。
谢珩上前,荷香正好从后厨出来,见着他便屈膝行礼,“三公子。”
谢珩微微颔首,转头拉了傅青鱼到身旁,“母亲今日便来了?”
“嗯。”傅青鱼点头,抬手挡住嘴同谢珩说悄悄话,“我放衙回来便见着夫人在这里,已经同阿娘说好一会儿话了。你先上楼去,我们的桌摆在楼上。”
谢珩没挪步子,“母亲与堂姨说什么了?可有说起我们的事情?”
傅青鱼见谢珩这般紧张不由的好笑,“想让阿娘与夫人早些见面的不是大人吗?怎的临到头了反倒是大人最紧张了呢?”
谢珩无奈叹气,“母亲说,若你是她的女儿,她定然不想你与我成亲。”
“为何?”傅青鱼是真好奇。
“母亲说我又闷又无趣。”谢珩有些挫败,他确实不是话多的性子,但也算不上闷吧?而且他自认自己也并非无趣之人。
“我不觉得啊。”傅青鱼牵过谢珩的手,转头对郑婶几人道:“郑婶,你带着晨风晨雾他们一起吃,我们先上去了。”
谢珩由得傅青鱼牵着自己的手往前走,问道:“你不觉得什么?”
“我不觉得大人又闷又无趣。”傅青鱼牵着谢珩上楼,走完最后一节楼梯,傅青鱼才停下脚步狡黠一笑道:“在我看来,大人活灵活现有趣的很。”
“……”活灵活现是什么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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