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哪怕有一丝风险我也不敢赌。”傅青鱼以前在交战地与狼塞骑兵多少次生里死里交手也从未胆怯犹豫半分,但遇到谢珩之事她就不敢大意了。
“不是赌。”谢珩长长的叹息一声,低头在黑暗中找到傅青鱼的唇轻轻的亲了一下,“我与师父早已经联系好了,最迟寅时六刻,师父便会带着亲兵赶到此处。”
傅青鱼惊讶,“你跟师父有联系?”
“是啊。”谢珩低低一笑,“你也在营地之中,我哪里敢当真把希望完全赌在盛奉身上。如此你可放心了?”
傅青鱼有点不高兴了,抬手在谢珩的腰上掐了一把,“你若是早跟我说师父会来,我哪里还会担心。”
谢珩握住傅青鱼的手,顺势将她拉入怀中,“阿鱼,你为我担心我是真的很欢喜。”
傅青鱼无奈,以前谢珩也并不会这么没有安全感,想来还是她先前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在谢珩的心中留下了阴影。
就算他们如今早已经将所有的误会都解释清楚了,有些伤伤在了那里就永远都在那里。
话语是利器,有时造成的伤口真的比刀剑更难痊愈。
傅青鱼这么想着又内疚起来,不由的抬手环住谢珩的腰背,低声道:“我有一只海东青,它叫小白,到时我会用它与你联系。”
“嗯。”谢珩低低应声,偏头在傅青鱼的耳廓上亲了亲才放开她,“去吧。”
“这个你戴上。”傅青鱼取下袖箭仔细绑到谢珩的手臂上,“两个袖箭里面分别有三支箭,这里是开关,若是有人想伤你,你便用这个。”
“好。”谢珩应下。
傅青鱼绑好袖箭,垂着头不说话也没走。
谢珩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他知道即便阿鱼已经晓得他做了万全的准备也依旧会忍不住担心他的安全。
由爱生怖生忧便是如此。
有了放在心尖之上的人,既有了铠甲也有了软肋。
“阿鱼……”
“我知道,我该走了,你别催我!”傅青鱼皱眉,抬头瞪谢珩,“你别赶我。”说到后面声音又渐渐的低了下去,如情人耳语般的呢喃。
“我不是要催你。”谢珩捧住傅青鱼的脸,“我是想说,阿鱼,我爱你。”
傅青鱼面上的不耐瞬间僵住。
她与谢珩在一起,即便是情浓之时谢珩也未说过我爱你这句话。
或许是因为谢珩所受的教育的缘故,他的感情大多数时候都十分内敛而克制。也正因为如此以前傅青鱼就特别喜欢逗谢珩,喜欢看谢珩失去自持后的模样。
若非每次谢珩都会被她逗的无可奈何,傅青鱼甚至怀疑谢珩是不是有些感情障碍。
所以现在突然听到谢珩说我爱你,傅青鱼都有些觉得不真实,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傅青鱼不由的有些眼眶潮湿,踮起脚在谢珩的唇上亲了亲,“三郎,你再说一遍。”
谢珩在傅青鱼的唇上咬回去,“他们已经要到营地了,你再不走就当真来不及了。”
“小气鬼,再说一次又不会有人笑话你。”傅青鱼撇撇嘴,“我走了。”
“去吧。”谢珩点头。
傅青鱼挑眉,在黑暗中笑出了声音,“你让我走倒是松开我的手啊。”
谢珩无奈的叹口气,舍不得松开,却又不得不松开。
心里做了一番挣扎,谢珩终于缓缓松开傅青鱼的手。
傅青鱼弯了眉眼,脚步一转扑进谢珩的怀里。
谢珩身体一僵瞬间反应过来抬手紧紧环住傅青鱼的腰肢,低头狠狠的亲了上来。
两人在紧迫的时间里短暂的亲了会儿,傅青鱼哑声道:“我真走了。”
“嗯。”谢珩从袖中摸出银票塞进傅青鱼的袖袋里,“劳你一件事。”
“什么?”
“我不在身边的这段时间里,劳你替我照顾好我夫人。”谢珩的声音缓而柔,带着无限缱绻不舍的温柔。
傅青鱼闻言心尖颤了颤,“那我也劳大人一件事情。”
“什么?”
“我不在身边的这段时间里,劳大人替我照顾好我夫君。”
谢珩低笑一声,轻轻点头,“好。”
傅青鱼也笑了,踮起脚尖又在谢珩的嘴角亲了亲,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三郎,我也爱你。”
傅青鱼说完便松开谢珩的手,撩起帐篷帘子猫着腰冲出了帐篷。
谢珩一怔,下意识的想伸手捞住傅青鱼却只有掉落回来的帐篷帘子从他的指尖滑落。
满胀后的心情陡然失落了一瞬,既觉得满足又莫名的带着一些空落落,这种复杂交织的感觉叫谢珩晃了好一会儿神才平静下来。
谢珩在黑暗中摇摇头,垂眸笑了。
傅青鱼冲出帐篷便回去找到了云飞凡三人。
霍承运和胡三郎已经被云飞凡叫醒了,此时三人都靠在树干之后警惕的盯着营地外的黑暗。
傅青鱼回来,云飞凡将她拉到树干后一并藏着,“能听到脚步声不少,但不知为什么他们现在也还没有冲进营地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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