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长长的呼出口气,“罢了,再等等吧。”
常麽麽上前扶了太后起身往寝殿里走,“太后方才提到郡主可否有心仪之人,是想为郡主谋婚事吗?”
“哀家原先想着,只要哀家活着一天,墨儿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都无妨。可如今皇上的翅膀硬了,哀家也有些看不透他了。”
“云家不会管墨儿的死活,墨儿只有哀家这么一个靠山,哀家总还是想多为她打算一些。”
常麽麽笑笑,“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太后待郡主,自是天底下最好的。”
“哀家到底还是老了。”太后的眸光沉沉,“若当真能一切顺利倒还好说,可若是败了,墨儿会是什么下场哀家都能想到。所以必须提前为墨儿寻一门亲事了,如此不管最后结局如何,墨儿总归是远离了这个漩涡,能够平安无事。”
“算算时间,莫辰渊也该入中都了吧?”
常麽麽给太后取掉头上的发钗,“是。不出意外,后日就该到中都了。”
“嗯。”太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原本娇妹的面容早已被岁月侵蚀上了皱纹,即使保养的再好也逃不过岁月的轮转,“给大哥送个消息,案子不可让他们继续这般顺利的查下去,除掉那个傅青鱼。”
“是。”常麽麽应下。
云漪墨折身回来,本想再同太后说点事情,站在寝殿外正好听到了这句话,神色变了变。
“郡主,您不进去了吗?”
云漪墨笑笑,转身往外走,“母后既已准备安寝,我明日再来吧。”
宫人也不疑有他,福身行礼。
云漪墨回了寝殿,将太后给的十万两银票收进箱子里,心中始终有些惴惴不安。
“郡主,你的脸色有些不好,怎么了?”
云漪墨摇摇头,关上箱子,“心中有些慌。”
“郡主近来总是熬夜,许是没有休息好才会如此。今日便早些休息吧。”
云漪墨点点头,由得绵锦伺候着上床休息。
只是躺在床上也睡不着,脑海里总是想着太后方才说的话。
阿鱼在追查太子一案,若是查出来,此案怕是要牵连到母后。
可母后要因此杀阿鱼,这可如何是好?
云漪墨左右为难。
一边是母后,一边是她的朋友,不管她帮谁,另外一边都会受到伤害。
可若是让她什么也不做,她既已知晓又无法安心。
第二天,傅青鱼一早起床洗漱好,陪阿娘用了早饭后到大理寺点卯。
今日有朝会,谢珩不在。
傅青鱼推门进了寺卿院的西厢,准备先整理一番查到的证据,将线索都梳理一遍。
结果进门就见屋子的正中央趴着一个人,傅青鱼没有防备被吓了一跳,走上前看了看才发现脸朝地趴着的人竟然是贺睢。
“贺大人?”傅青鱼一惊,连忙放下勘察箱探了探贺睢的鼻息,好在鼻息还有,脉搏跳动也算正常,傅青鱼这才松了口气,“贺大人?贺大人!”
贺睢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有些不知今夕是何夕,“我这是在哪儿?”
“大理寺。”傅青鱼伸手将贺睢扶起来安置在椅子上,转头起了谢珩的碳炉煮了茶递过来。
贺睢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烫茶总算是稍微醒神了些,“傅大人,不好意思,刚才没吓着你吧?”
“还好。”只是一大清早见着,还以为是谁死在这儿了。
后面一句话傅青鱼没说出来,只在心里腹诽。
贺睢放下茶杯,“今天早上宫门一开我便去了东宫,喽,这是拜访记录。”
太子妃交往的人不多,关系好的更少,因此这几个月她见的人也不多。
傅青鱼看了看,看到了熟悉的名字:安宁郡主,辰夫人。
安宁郡主是云漪墨,辰夫人是云家大房的侧夫人,也就是云熙柔的亲娘。
太子妃这段时间只在东宫中见过她们两人。
云漪墨一共见了四次,辰夫人倒是见了八次。
贺睢道:“这几个月里,太子妃在东宫之中就只见过安宁郡主和辰夫人。”
“这里还有一份拜访记录。”
贺睢又从袖袋里取出一份记录,“这是之前的,你看看。”
傅青鱼拿过来看,这份记录的时间更长,里面倒是有几个陌生的人名拜访过太子妃,除此之外也同样有安宁郡主和辰夫人。
安宁郡主见太子妃的时间没有太大的差别,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两个月见一次,倒是辰夫人先前见太子妃的次数与近五个月的有些不同。
贺睢道:“这个辰夫人以前见太子妃间隔最短的一次也有三月,久的甚至有半年以上。可这五个月辰夫人见太子妃的次数却明显增多了。这是为何?”
傅青鱼没回话,转头取了昨日他们誊抄来得百草糕的售卖记录。
辰夫人见太子妃的时间跟去风氏商行买百草糕的时间大多数都能对得上,由此基本可以推断,辰夫人只要去东宫见太子妃都会带上太子妃喜欢吃的百草糕,除非没来及买百草糕或是没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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