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该做的事。”
微微低沉的沙哑男声回荡在识海中。
纪年先是一怔,随即微微蹙眉,只重重点了点头,便将意识拖回现实中。
“韩书生出手了。”
人群中,一袭便装的老者周长青,转头望向王劲东。
“嗯?”
校长一愣神,眼里还有些难以抹去的震惊。
写诗作词很看天赋,他原也没指望纪年能弄出啥好玩意儿,编两句有力、提气的顺口溜、打油诗,不那么丢人就行。
可这……
看着绵延三千里的金光紫气,王劲东颤颤巍巍地伸手,白将老烟一根接一根地抽,差点没烫着手。
“青山最招鬼怪,自卡师时代,累受邪祟戕害,受灾数百年。”
“终于等来了今天。”
周长青微微转头,眼神里满是羡慕:“你这老小子,土到埋到耳朵眼了,还能瞄条真龙。”
“按大景神话,像你这样杀业重的屠夫,不该有报应吗,咱还老来福了呢?”
嘴上不饶人,脸上尽是笑意。
王劲东心里发虚,面上却波澜不惊,只低哼一声,往那一坐,也不多言语,时不时咂口茶水,装起了世外高人。
周长青这小老头也真吃他这套,舔着笑脸,请教起了《授徒经》。
王劲东在这方面颇有几分返璞归真,他始终认为,出高徒就像打游戏,重要的不是培养方式,而是“抽卡姿势”。
编再多教案、费再多心神,也不如抽个SSR或者旅行青蛙,平时都不用咋管,他自己就琢磨着起飞了。
远在神京五帝宫的谢文渊深感赞同。
“小谢,伱有福啊,我们都不如你。”
袍绣黑龙的冷峻“青年”以拳拄脸,侧头望向紧贴在廷柱上的【洞幽镜】。
“晚辈没什么本事,都是小年自己争气。”
心灵眼明的谢文渊哪能听不出“黑帝”的意思,只低垂着头,轻轻地回了声。
“你这后辈不简单啊,不管是夺冠发言,还是长城、设关、正气歌,都非一日之功。”
“可他在青山杯夺冠前愣是一个字没露,上高三前,还装了几年平庸。”
“直到有了名气基础后,这才缓缓推出,给自己塑了层‘不坏金身’。”
他低低地笑了声:“有趣的生存智慧。”
“姓韩的书呆子出手了,这《正气歌》一出,那些好读书的可是要乐坏了。”
“咱可不能让大九州准‘太子’辛苦写出的好诗好词,成了某些臭虫的专属。”
“《正气歌》,理应传入百姓耳中,回荡千家之口。”
“要动用【传道】牌吗?”谢文渊试探性地开口。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那老掉牙的玩意儿。”黑帝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不知从哪摸出一最新款的太阳花手机,手指轻敲了敲贴着钢化膜的屏幕:“我看这玩意儿挺好用。”
“短短几个视频,就能让茫茫多的人跑到泰山受累,让烧烤店几天赚来原本半辈子都不一定攒下的钱,让儿女都快结婚的人跟风拍儿歌视频,两手好像鸡爪,挖啊挖啊的。”
“你现在去找夏盘更和马晓光,让他们安排好曲子和网红、推流。”
“小年那边全诗一出,就给我弄出十万条视频,全网推送,顶上热搜。”
“啊……啊?”谢文渊闻言一怔,心说这都什么玩意儿,他咋没太听懂呢。
黑帝略显无奈地叹了口气,像他这样与时俱进的旧时代顶峰可是不多了。
都说这谢文渊智计有多出众,现在一看,连卡联网都不咋会用。
“也是不堪大用。”
黑帝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也没以精神力传音,只单手划开手机,用微讯给马、夏二人发了信息。
又思忖一阵,还是有些不大放心,便聚气分神,一念间周游九州,直抵东土。
恢宏大气、如有龙游的【长城第一关】五字匾瞬间闯入眼帘,一袭黑袍的纪年正于平坦处奋笔疾书。
天地有正气,乱时化忠义。
【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
此句一出,九州着史之人皆抬首,何谓史家风骨?
齐国大夫崔杼杀害国君齐庄公,太史如实书写:“崔杼弑其君”,被赐死,后有兄弟二人仍俱实记载,亦被处死,第三个弟弟亦然,晋太史董狐同为“良史”。
皆因其不惧生死,华夏由此得【史实】二字。
【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
张良累世受韩恩,韩为秦灭,便不顾生死,着人刺杀凶威传四海、气魄镇寰宇的秦始皇,以偿旧情谊,此为知恩;
汉武帝时,苏武出使匈奴,因誓死不降,被流放至北海放羊,十九年间,饱尝磨难耻辱,白发始得归,此为知节。
【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
蜀地将军严颜,败于张飞,虽死不降,直言:“我州有断头将军、无投降将军。”此为血气、忠义。
晋惠帝时,八王乱党入皇宫,侍中嵇绍为护惠帝,被逆党杀死,血溅惠帝龙服。战罢,宫人欲拭其血,一向软弱、为王室所欺的晋惠帝却通红着眼,半是委屈、半是痛苦地怒吼:“此嵇侍中血,勿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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