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安安。”
容羡宁真诚的向沈又安道谢。
具体谢的是什么,彼此心知肚明。
沈又安笑了笑:“没事就好。”
容羡宁看着沈又安的眼睛,透过镜片看到她的瞳孔是深黑色,犹如一团浓到化不开的墨,幽深如渊,让人想起宇宙中的黑洞,仿佛有着吸附世间万物的力量。
那双眼睛的魔力被一层薄薄的镜片隔离开,光华内敛,锋芒藏收,一切归于平淡。
容羡宁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一双蓝眸,是如大海一般的深邃神秘,蓬勃的野心不加掩饰,如野草一般生长,春风吹又生。
两双眼睛是如此的相像,可气质却是天差地别。
若说安安是水,上善若水,静水深流。
那阿莫斯就是火,肆意张扬,燃烧一切。
容羡宁一时有些恍惚。
除却双胞胎的可能,世界上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
“你今天怎么来学校了?”沈又安闲话家常般问起,很自然的就岔开了话题。
容羡宁还没来得及成形的想法便跟着转移,他回道:“接下来我要专心准备新专辑,可能没有时间来学校了,趁着还有时间,来点个卯。”
其实是想第一时间亲口向她说一声谢谢。
沈又安想到酒会上容羡宁唱的那首新歌,他果然有制作新专辑的想法。
于是沈又安的左手做了一个掐指的动作,微眯起眼睛,一副神棍做派。
“我掐指一算,你的新专辑一定会大卖,大奖拿到手软。”
容羡宁愣了愣,很快就笑了,那是发自内心的快活,那张略显憔悴的容颜看起来都明媚张扬了许多。
沈又安也跟着笑了起来:“你别不信,我算命有一手的,信我就是。”
容羡宁顺从点头,眉梢眼角都是掩饰不住的畅快笑意:“借你吉言。”
两人旁若无人的说说笑笑,可把周围的人给急坏了。
这俩人说话刻意压低了声音,没人听清楚他们说的什么,可看俩人笑的那么畅快,也不知道到底在说什么,把大家给好奇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两人的关系是真的很不一般。
原来容羡宁发自内心的笑是这样,抛去那些故作成熟的枷锁,此刻的他,像一个真正的青春期小男生。
一顿饭还没吃完,两人同框吃饭的画面就上了热搜,都是行走的流量体,一合体那还不屠榜热搜。
网上的风风雨雨两位当事人一无所知,吃完饭两人各自分开,走之前约定了明天见。
明天是头脑风暴第二期的录制。
容羡宁在学校待到下午第二节课,在下课前十分钟提着书包从后门离开了。
他并未走学校大门,得知了消息的粉丝已经在学校大门口蹲守了,他走的食堂卸货的小门,从一条小巷子里穿出去,公司派来接他的商务车就停在巷子口。
为防止粉丝在附近认出他来,容羡宁拉低帽檐,在车门打开的瞬间闪身进去,商务车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离去。
下午有一个商务代言的平面拍摄,结束后已经晚上十点了。
容羡宁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只见原先干干净净的公寓,此刻仿佛遭了贼洗劫一般。
外卖盒子里的残羹剩饭堆在茶几上,果皮瓜子皮洒的到处都是,以及满屋子浓浓的烟味。
电视的声音开到最大,容玉和躺在沙发上,鼾声如雷,早已陷入梦乡。
耷拉下去的指缝间,烟头即将燃到尽头,而地板上盛了一半水的水杯里,塞满了烟头和烟灰。
容羡宁无语的笑了,但很显然抱怨没有意义,他回房间换了身家居服,开始清扫垃圾。
容玉和指尖被烟头烫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下意识把手里的烟头扔了出去,正巧扔在容羡宁身上。
容羡宁面无表情的捡起烟头,扔进了水杯里。
然后连带水杯扔进了垃圾桶。
容玉和伸了个懒腰,“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我饿了,你给我下碗面吃。”
容羡宁低头拖地,回以沉默。
“你这孩子,我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
容羡宁深吸口气:“我给你点外卖。”
容玉和烦躁的说道:“我不喜欢吃外卖,送过来都凉了不说,又油又重口味,你不想做的话花钱给我请个保姆。”
容羡宁被他的理直气壮气笑了。
“容玉和,你再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就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容羡宁冷漠的语气丝毫不留情面。
容玉和下意识站起来,扬手就要给容羡宁一巴掌。
容羡宁毫不退缩,迎视着他的巴掌,一双漆黑的眸子冰冷无情,莫名令人胆颤心惊。
容玉和的巴掌到底没落下去,骂骂咧咧道:“我是你爸,你怎么跟我说话的,一点教养都没有。”
容羡宁冷笑道:“你这一巴掌要是落下来,我还能高看你两分,至于教养,抱歉,没人教过我。”
容玉和冷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今天我打了你,明天你就买水军写通稿说我家暴你,到时候你的粉丝全都来骂我,而你搏得所有人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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