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在身边的冯凉及时地扶住了他。
“大人,大人,您怎么了?”
楚云天强打起精神在一旁坐下,依旧抬头看天。
“冯凉啊,刚刚你看到什么东西了吗?”
冯凉看了一下黑蒙蒙的黑夜,点了点头。
“好像是一大片怪云吧。”
楚云天摇了摇头。
那是什么云啊!
明明就是某种飞行物。
之前被胡可青囚禁的时候,他白日里无聊,散步的时候,就曾看见过。
有一次,他甚至看见那上面有人的影子。
“冯凉啊,刚刚那云是不是从戚家药馆方向过来的啊?”
冯凉眯着眼想了想。
“好像是。”
说着,他殷勤道,“大人是担心戚大小姐了吧,听说那边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想来也该闲下来了,不如属下去一趟,请戚大小姐过来,给大人瞧一瞧。之前的药丸不是也没有了吗,让戚大小姐...”
“行了。”楚云天有些艰难地抬起一只手,“不用了,我很好。”
顿了一下,他又道,“月儿那孩子这几天够辛苦的,就别去打搅她了,也该让她好好歇息一晚。”
“那大人您真的没事吗?”
楚云天摆了摆手,看着这个忠心的属下,少见地板起了面孔。
“你没看我现在很好吗?”
冯凉见他的精神确实好了起来,才笑道,“那就等明日,学生去药馆一趟,请戚大小姐过来好了,大人为龙南的百姓操碎了心,身体可不能有所闪失啊!”
楚云飞不再做声。
只是愣愣地看着天空。
自从获得自由,他这心里就越来越慌。
好像心里尘封的某一块被生生撕开了似的。
虽然并不觉得疼痛,但那种凉飕飕的,无所遮蔽的感觉让他胆战心惊。
十年了。
他没有想过他会再想起当年的那一幕。
出刀,收刀,热乎乎的血就溅满了他的手。
只是那人太厉害了,腰都被刺穿了,他却还站的稳稳的,向军士们连发两道命令。
他一着急,就又给了那人一刀。
他当时心里什么念头来着?
好像是“我就不信了,两边腰子都扎透了,看他还能活吗?”
是啊,他是个懦夫。
偷袭也找人最薄弱的地方下手。
当时胡成宣明明给了他一种很厉害的毒药的,说是喝下去就什么也不用管了。
可是那人在大战前从不喝水,总不能让他掰开嘴喂下去吧!
所以啊,背后下手是最合适的,而且还不用看那人的脸。
现在想想,当初他一定想问问为什么的吧?
......
“大人,夜深了,还是回去吧!”
冯凉关切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默了默,终于从椅子上坐起来。
“冯凉啊,现在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月儿来着?”
“这说的可就多了,都说戚大小姐医术神妙,神医下凡,魄力不输男子,简直比戚大将军还要厉害很多呢!”
“哦,还有吗,我听说有人议论现在的戚月并不是戚大将军的女儿,而是另外一个不知什么精灵鬼怪?”
“大人,那都是讹传,您怎么也信这个了。戚大小姐从国都到龙南,这前前后后身边都有人呢,可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唯一就只有一点可怀疑的...”
“那是什么?”
“当然是太厉害了,上知天文,下通地理,还会造兵器。听说她小的时候,就拜了一个极为神秘的师父,学的各种好本事。不过因为年纪小,就隐忍了,直到现在才慢慢显露出来...”
“......”
若是戚月此刻过来,听到这一番谈话,肯定要笑起来,之后,再大大地自夸一番。
事情是这样的。
之前老百姓把她的事传的沸沸扬扬的,各种精灵鬼怪的话都出来了,她听了觉得不好。
于是也编了一套说词,叫人去各大茶馆里传讲。
当然,她没有那么傻,将一切都矢口否认。
不管怎么样说,她的优秀是掩盖不住的,不如就将一切摊开来讲,干脆承认了。
她就是北渊有史以来最逆天的天才...
引导舆论方向嘛,她一个现代人,还玩不过这帮古人嘛?
她要让人对她所做的任何事都觉得是理所当然。
管它什么神秘武器,这世间不存在的东西呢,都是她戚月造出来的呀!
与此同时,戚月正趴在榻上写信呢。
今天是黑三和黑顺离开的第二天了,估摸着他们已经到了邺城。
再有两天,他们又该送信过来了。
真不知道这次赵奚言的小纸条又要写什么给她了。
她笑了一下,放下手里笔,将面前一个盒子打开了,取出一张纸条来。
看了看,又笑了一笑。
【梧桐秋风沙沙地,孤窗外疑是你】
本来想卖弄一下文墨,也写一两句情意缠绵的词句应和他,无奈脑中唐诗宋词虽然多,但一时间竟想不起合适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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