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蔷和李红薇都是来过茗秀茶楼的。

但她们来的时候都是白天。

茶楼的晚上也很美，尤其是在这个下雪的夜晚。

到处披上了一层银装，显得如此的洁白和静谧。

在这个初雪落下的时刻，露台的木地板铺了层银白绒毯。

茶楼二楼的一处露台上。

叶少风将藤编吊椅转了个方向，好让李红蔷能靠在他怀里看雪。

铸铁花架上垂落的常春藤裹着冰晶，在夜色里闪烁细碎的银光。

"只看雪，不能作怪。"

李红蔷扯了扯他深灰色的羊绒围巾，耳语里带着嗔意。

这围巾，是李红蔷出门时刻意为叶少风准备的。

这不，就用上了。

话音未落，李红薇端着鎏金珐琅茶盘探出头来，薄荷绿毛衣衬得她像枝刚抽芽的柳条。

叶少风感觉后背陷进柔软的靠垫，左右肩膀同时落下重量。

李红蔷的发丝蹭着他的颈窝，菊花香气里混进李红薇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

他解下围巾展开成毛毯，将三个人的膝盖拢在一处温暖里。

他自己并不怕冷，但是他怕冻着身边的佳人。

"尝尝我泡的茶！这是我没事的时候偷学的，自然比不上秀姐，你不准笑我。"

李红薇将瓷碟推过来时，尾指似有若无划过他手背。

茶汤腾起的热气中，她长长的睫毛在暖黄灯光下忽闪忽闪的。

李红蔷伸手去拿点心，腕间的银镯撞出细碎清响，顺势将头枕在叶少风肩上。

雪片开始大朵大朵坠落，在吊椅扶手上积成松软的云团。

李红薇忽然起身去够悬在檐角的冰棱，薄荷绿衣袖滑落，露出冻得发红的手腕。

叶少风刚要开口，指尖先触到冰凉皮肤——她竟将手掌贴上了他的脸颊。

"比雪还冷是不是？"李红薇歪头轻笑，有些调皮。

女孩呼出的白雾凝结成霜，有一种朦胧美。

叶少风握住那只作乱的手，掌心的温度刚要传递，露台灯忽然亮起。

李红蔷端着新煮的姜茶出现。

这个贤惠的女人，第一时间就准备好了御寒的姜茶。

李红薇立刻抽回手去接玻璃壶，沸腾的茶汤在壶中翻涌着琥珀色旋涡。

夜雪渐密，常春藤叶承受不住重量，簌簌抖落碎玉般的积雪。

三只茶盏碰出清脆声响，倒影在姜茶里摇晃成暧昧的涟漪。

叶少风左侧肩膀落着李红蔷的乌发，右侧衣摆缠着李红薇的流苏披肩，初雪覆盖了所有未能说出口的贪恋。

夜色渐浓，三个人越靠越近。

心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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