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触到桌沿，指尖传来沉水香浸润过的温润，很明显，是块老料子。

想来这整块木料至少历经不少岁月侵袭。

四壁素绢上悬着的丹青皆是古法装裱，墨色山水间题着"烟霞痼疾"的瘦金体跋文，落款处钤着"听松阁主"的朱砂印。

最东侧的条案上，哥窑梅瓶斜插几枝木樨，碎金似的花瓣正簌簌跌落在青玉香炉边，与篆烟纠缠着漫过窗棂。半卷的湘妃竹帘外，一弯活水溪流自石间淙淙而过，岸边老梅虬枝上停着两只山雀，正歪头啄理着被霜雪打湿的羽毛。

西窗漏进的斜阳在青砖地上织出菱形光斑，隐约照见砖面錾刻的"岁寒三友"暗纹。

叶少风踱至南墙前，发现那幅《雪夜访戴图》竟用银粉勾出积雪，烛火摇曳时便泛起星子般的碎光。

他鼻子微微抽动，忽而嗅到若有似无的檀腥气，回身见北角博古架的暗格里，鎏金错银的香匣半开着，露出半截泛黄的《快雪时晴帖》摹本。

“不错，这房间装饰的不错，我喜欢！”

叶少风一边打量一边点头。

就连一旁的杨彩怡，也是看得暗暗点头不已。

“张姐，你可真是费心了。”

杨彩怡夸赞道。

“这个雅间其实并不大，不过考虑到少风每次来的时候，也不可能带太多人，我反而觉得这间房间比较合适。

若是姐妹们相聚人多的话，直接就去那些大房间。”

张玲介绍着说道。

“不错，你想的很周到。

果然比那个唐书琪要强。

对了，唐书琪最近表现的怎么样？”

叶少风招呼着杨彩怡，许念念坐下，随口问道。

“她还能怎样？心里不服气呗，但是又不敢反抗。

一开始的那两天还跟我对着干，后来索性躲出去了。”

张玲撇撇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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