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苏容才听清了轻轻蹭在自己肩上的少女在说些什么。
少女容颜绝色倾城,那肌肤比之春雪纯洁,偏生那双带着丝魅意的眼眸,此刻仿若地狱里盛开的曼珠沙华,危险又摄人心魄。
阿昭离得苏容太近,雪腮上细小得透明绒毛都能清晰可见,软软的颊肉贴在苏容的肩上,偶尔被好奇又温柔的阿昭蹭过侧脸及下颌,浮动的甜香让人陷入绵软的美梦中,让人短暂忘却一切苦痛。
她仿佛在诱惑自己,利用清纯圣洁极了的美貌,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想让自己心里眼里全是她,对她提出的一切全然应下。
苏容当然是恨极了这山上的一切,恨不得将这些人大卸八块以报屈辱。
“好,杀了他们。”苏容的声音哑得不像话,简直就像是许久未曾喝过水般,嗓音干涩糙哑。
阿昭满意的笑了起来,
不过这满意的情绪在看见苏容身上那些伤痕时,又化作了阿昭暂时还理不清的情绪。
秦玉将绑住苏容手脚的绳子解开就默默退出了屋子,他看着渐渐布满了霞光橘调的天空,吐出一口气。
秦玉领兵打仗,对于手底下的兵,向来严厉要求,不得烧杀抢掠,不得违背军纪,一旦发现,军法处置,
他知道这世道,女子一旦落入这些草寇山匪及敌军手中,下场通常都不好,所以他严厉要求自己的部下,可这世道,这天下,终究是太大了,
——
除了苏容,阿昭还问了五六个女子,她们都在同意阿昭提出的杀掉这些草寇以后,满眼焦急地想让阿昭快离开这里。
直到阿昭当着她们的面唤出了早已潜伏一天一夜的各种毒虫野兽,这些面容不同却又莫名相同的女子们,才不再焦急地让阿昭离开这里。
眼见没有其它需要征求意见的人了,阿昭就带着这些女子向着前台走去。
此时的前厅内,孙荣捂住被刺伤的手臂,总算是明白了自己心底的不安是什么。
只是,孙荣不解地看向一动不动的王铁,眼底猜疑闪过,“大哥!你还在等什么,杀了他啊!”
只见不久之前欢声笑语喜气洋洋的前厅,此刻红稠被鲜血溅湿,不时有着“滴答”的血液滴落的声音。
夏听寒扫了眼厅内恐惧退回的人,看向出口处时唇角的笑渐渐扩大。
孙荣捂住手臂,胆寒不已。
他完全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即将到吉时拜天地至极,着婚服的新娘动作快到看不清地抽出长剑,满厅的人,皆是霎时间被一剑封喉,来不及反应就已经捂着脖子倒地。
孙荣甚至跟夏听寒过不了几招就只能拉住恐惧的手下给挡住夏听寒的长剑,而他的大哥,却直愣愣地站着,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般看着他带领起来的兄弟倒地。
更让孙荣感到恐惧的,是前厅外场地上的手下们完全没有一个人进来,仿佛这座山头,只有这前厅有着活人存在。
太诡异了,此时再看像个木偶般的王铁,孙荣更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小心,别脏了脚,我抱你进去好不好?”
低沉的男人声音打破了这炼狱般的场景,孙荣回头一看,眼眸瞬间瞪大,甚至恐惧地腿软跪地。
背着光,只见一高大挺拔的男子单手抱起一女子,在他们脚边,无数条花纹各异的毒蛇吐着蛇信嘶嘶游行而来。
孙荣肝胆欲裂,流淌的血液中,好似出现了什么浅黄色的液体。
秦玉托抱住阿昭的手有些紧张,另一只手更是时刻准备着,一旦阿昭露出什么异样就快速捂住阿昭的眼睛。
秦玉甚至对夏听寒有些怨念,他都没想到前厅会是这般尸横遍野血液肆流的模样,果然,魏国的玉面修罗,就是变态。
前厅中央,握着滴血长剑的夏听寒目光一寸寸掠过阿昭,缓步向着门口的人而去。
夏听寒停在阿昭面前,扫了眼两人身后的人,最后回到阿昭身上,凤眸缓缓蕴起笑意,“这些人实在太碍眼了,阿昭不要怪我好不好?”
阿昭蹙眉,“他们是不是说你不漂亮?”
这些人是不是笑话夏听寒?说怎么会有这么高这么壮得新娘子?
肯定是,毕竟被这些人关起来的女子们都是身形纤细美丽的,像阿昭从前养在花盆里的花,需要尽心呵护才会绽放美丽。
他们一定是嫌弃夏听寒,惹得夏听寒委屈了才动手。
仿佛有根弦断掉,夏听寒怔住,随后学着阿昭不高兴有小脾气时一样,纤薄的唇想要噘起却又控制不住地上扬,
没想到夏听寒这么心黑厚脸皮,他还好意思点头,秦玉嘴角都忍不住抽搐起来。
阿昭歪歪头,越过夏听寒的身躯去看前厅,没被满厅的尸体与血液吓到。
“那个人怎么还活着?”纤细葱白的指尖指向孙荣,一下就让男人进入众人视线里。
“就是他!他就是我父亲救回来的白眼狼!”
苏容满含恨意的声音响起,
这些故事太复杂,太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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