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贫道已与朋友约定,在尊府会合……”
“晚辈留下话,贵友可至三里河镇……”
“住口!”
“仙长……”
“贫道既然来了,就没打算离开,这次做定了恶客,由你不得。以你我的交情来说,贫道不要说借住三五日,真在住上三年五载,也是理所当然。”
“仙长……”
“不管你怎么说,贫道住定了。朱施主,你是领贫道客厢安顿呢,抑或是要贫道自行前往安顿?客厢在何处贫清楚,榴林精舍贫道不是第一次来。”
龙萧客脸色苍白,流着冷汗,焦急地说:“仙长请……
请……”
“贫道不再听你的解释。”
帘子一掀,出来了一个穿紫花衫裙的妇人,杏眼桃腮,眼神凌厉,薄薄的嘴撇得紧紧地,身材丰盈颇为动人,倒有六七分姿色。带了一名仆妇,一名侍女,阴沉沉地走近,此道:“站住!你这位老道未免太霸道,施主是你们的衣食父母,你这种态度……”
“绮春……”龙策客焦灼地叫。
天玄炼气士无名孽火上冲,正待发作。
崔长春却冲他咧嘴一笑,饱含深意。
老道突想起崔长春刚才所说,有关英雄气概的高论,脸色马上松弛下来,好奇地打量这位专横泼辣的女主人,缓缓站起笑道:“你就是榴林精舍的女主人了,幸会幸会。”
“老道,你说话干净些,什么幸会?”
“哦!贫道抱歉。”
“抱歉就行了?”
“女施主认为该如何……”
“你还不快滚?榴林精舍不留外客……”
“绮春,你……”龙策客脸色苍白地叫。
“你还不滚出去?这里的事不要你管。”绮春冷叱,象是喝奴叱婢。
老道这次忍不住了,但仍未发作,说:“贫道与尊夫交情不薄,多少前曾经共过患难,出生入死……”
“住口!谁理会你们早年的交情?你再不知趣,老娘要老道忍无可忍,顾不了待机挖苦他的崔长春,手一扬,掌出如电闪。
“啪!”耳光声清脆,如同爆栗。
绮春退了三步,几乎摔倒。老道须眉皆张,厉声道:“贫道走遍天下,到处受人尊敬,你这泼妇竟敢如此对贫道无礼,你得死一千次。”
龙萧客大惊,急叫道:“仙长……”
绮春一声娇叱,疾冲而上,身形乍起,腾跃飞踢凶悍绝伦。
老道哼了一声,身形疾闪,扭身就是一掌,不但避过双腿连环飞踢,且能及时反击。
“噗!”这一掌劈在绮春的腰脊上。
“蓬!”绮春摔倒在地,跌了个五体投地。
老道跟上;一脚踏住她的背心,冷笑道:“镇八方调教出来的儿女,居然如此稀松平常,竟敢如此对贫道无礼,你认命吧。”
“饶命!”绮春狂叫。
“饶你不得。”老道咬牙切齿地叫。”“英郎,救……—’救我。”统春转向乃夫求援。
龙萧客脸色苍白,拱手道:“仙长请高抬责手,请……
请饶她一次,拙……拙荆多……多有冒犯,仙长……”
老道怪眼彪圆,沉声道:“朱英,你昔日的英风豪气到何处去了?你居然被个一文不值的泼辣娘,拴住了你的脖子牵着走,你也不怕丢人现眼?你简直没出息到这种程度……”
“仙长,你老人家有些不知,我那岳父……”
“镇八方管嫁出去的女儿?他吃定你了?”
“仙长……”
“你龙萧客的艺业,不见得比镇八方差。”
崔长春突然接口道:“老道,你八辈子没娶过老婆,怎知道人家夫妻间的家务纠纷,你算了吧。”
老道更火,这些话象是火上添油,一把揪住纺春的头发向上拖,沉声道:“朱英,我不管你是否被镇八方吃定了,也不理睬你怕老婆的原因,今天这泼辣娘对贫道无礼,贫道一生中从未受过这种污辱……”
“仙长……”
“贫道并不是替你管教她,而是她侮辱贫道必须受到惩罚,我要她后悔一辈子。”
“仙长,使不得……”
“你就别管了,日后镇八方如不肯罢休,叫他李找贫道算帐。金顶山胡家,距此仅三十余里,贫道就在此地等他,没你的事。””“饶命……”胡绮春声哀叫。
老道将人向外拖,叫长工取来绳索,把胡绮春吊在廊下,找把刀把她的头部毛发剃得一根不剩,顺手在她的右手左腿两处大筋,不轻不重地刺了一刀,方回到大厅,丢下尖刀说:
“朱英,半个时辰后,派人把她送到金顶山胡家,让镇八方来找我。””龙策客脸无人色,恐惧地说:“仙长,你……你把这件事闹大了。”
“什么?你还怕这个婆娘?”
“不,这……”
”怕镇八方?”
“胡家目下有……有一个人———”
“谁?”
“镇八方的义妹,薄命花……”
“薄命花郝芸仙?”老道惊问。
“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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