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大汉闷声叫,上体下俯。
“噗!”这一拳正中下颌,力道如山。
大汉仰面便倒,跌了个手脚朝天。
庄门内抢出两个人,怒叫着奔来。
他一把拖起大汉,扛上肩撤腿就跑。
庄内锣声狂鸣,大批庄汉发狂似的追逐而出。
他不走大路,径奔金顶山北麓,那儿山深林密,可以避过庄中警哨的监视。进入林野,他开始用鹿步迷踪术布下疑阵,引对方循踪追索。
庄汉们分批追人,人逐渐分散。
一批庄汉共有六人,追向一条山洼部,树林浓密,草深藤茂,有一条践踏过的遗迹,直通向正北,一看便知曾经有人从此匆匆奔跑而过。
领先的庄汉循踪追人,向同伴兴奋地说:“这厮刚经过不久,快追。”
追了百十步,领先的人突然止步,讶然道:“咦!怎么有两个人?”
草木的遗痕,可清晰地看出两个人在此分道,一走东北,一走西北。
第二名庄汉哼了一声说:“老七被他带走了,当然是两个人。依我看:老七定然在此脱险了。”
第三名庄汉冷笑道:“老八,你别称能,胡说八道,老七落在人家手中,被人扛了逃走,还能平安脱险?依我看,人家敢在光天化日下前来讨野火,出其不意擒人带走,必定有所准备,自然有接应的党羽……”
“少废话了,可能真有接应的党羽,咱们分头追赶,走2”六个人一分为二,每一拨只有三个人。
只追了百十步,两拨人都失去了踪迹,只好满山乱找,互不兼顾。
向东北追寻的三个人,盲目地在林下狂搜,走在最右侧的人突然大叫道:“瞧,那是不是老七?”
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下,老七被缚在树干上,拼命在挣扎,张口结舌却叫不出声音。
“正是老七。”为首的人叫。
三人向老七飞奔,分枝拔草急走,自然有快有慢,走在最后的人突被背后伸来的一支大手勒住脖子,右耳门的藏血穴也被一个指头压住,将人往草丛中拖,片刻间便失去知觉。
只有两个人到达老七被绑处,为首的人奔近,突发觉老七的神色不对,讶然叫:“你怎么啦?”
老七的目光,恐怖地从对方的右侧透过,望向肩后并不住用嘴掀动示意,用意是叫对方小心身后。
为首的人终于有点醒悟,扭头一看,不由心胆俱寒,毛骨依然。
一个黑衣少年正叉手而立,站在他身后不言不动冲他不住冷笑。脚前,有两件物体,一是金光闪闪的降魔杆,一是寂然不动的人体,正是他的三同伴之一。
附近不再有人影,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反应够快,猛扑而上,铁拳疾挥。
“砰噗噗!”他连攻三拳,凶狠地捣在黑衣少年的胸腹上,劲道十足。
但青衣少年却屹立如山,甚至连眼皮也不眨动一下,仍然冷然向他注视,仍然不住冷笑。而他却拳头发麻,膀子震得似要折断一般难当。
他大骇,招出“二龙争珠”,双指急攻黑衣少年的双目要害。任何练气高手,也无法运气保护双睛不使受伤,攻双目必可得手。
可惜人的双目最为灵敏,不易击中。黑衣少年一抄,便扣住了他攻出的手腕,一扭之下,擒住了,迫他转身再勒住他的脖子,直勒得他双睛外突,舌头外伸,脸色发青,方将他推倒在草丛中。
他好半天方神智清醒,翻身欲起,却被一只重如山岳的:
脚踏住了腕脉要害。
“你……”他惊怖地叫,不敢挣扎。
“我要口供。”黑衣少年冷冷地说。
“什……什么口供?”
“郝芸仙目下在何处?”
“她……她不在庄中。”
“在何处?”
“今早她骑了一匹乌锥,与……与她的门人两人两骑,天未明便……便走了。”
“到何处去了?”
“在下不……不知道。”
“你敢说不知道?”崔长春脚下加了一分劲。
“哎……我……我怎知道?郝前辈在……在本庄一住年……年余,大爷严……严禁下人探听她师徒俩的事……”
“有谁知道她师徒的下落?”
“大爷知道。”
“还有谁?”
“少爷与二小姐可能也知道。”
“好,你回去,告诉镇八方老匹夫,午后未牌正,叫他独自到金顶山的峰颠一会,只许他带一个人同行。只要他敢多带一个人,在下便避而不见。之后,在下要花一两月工夫,在附近逐个收拾贵庄的人,一把火将附近烧光,不怕老匹夫不屈服!站起来,滚!”
庄汉吃力地爬起,惶然问:“尊驾可否留下名号?”
“你想怎样?”
“不……不想怎样,在……在下便去回禀……”
“你再说一句看看?在下要拉掉你一只耳朵。”
庄汉怎敢再问?扭头便跑,居然快极。奔出十余步扭头—看,崔长春已经失了踪。
奔出半里地,前面绿影一闪,娇叱声入耳:“站住!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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