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偷袭,令他对女人的看法,完全改观,把女人恨得牙痒痒地,恨根深种。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醒来了。灯光刺目,已经是夜间啦!他想坐起,但浑身脱力。
“十天半月,你方可复原。”陌生的女人嗓音入耳。
幸而头部尚可抬动,他终于看清了处境。
这是一间清雅的净室,室中的摆设简朴雅洁,一床、一几、一案、一橱。案上银灯高照,鼻中嗅入阵阵幽香。
他已更换了一身青袍,浑身仍在淌汗。
昏眩感仍在,但已消退了大半。床前,站着两个女人,一是穿绿裳的胡绮兰,另二人是十五六岁青衣侍女。
“你是谁。”他问。
“胡绮兰。”
“哦!是胡绮春的妹妹?”
“不错。”
他吁出一口长气,又问:“是你暗算我吗?”
胡绮兰微笑道:“你是天下间唯一中了七步追魂针,走了十步而不死的人,你是条汉子。”
“承奖承奖。”
“你得养息半月左右。”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冷冷地说:“你们女人善女红,玩针是你们的拿手绝活。”
“你知道就好,下次小心些。.,”“还有下次?说吧,你准备如何处置在下?”
“这个……”
“砍头?缢杀?碎剐?”
“这得看你是否肯合作了。”
“说说看?”
“贵姓?”胡绮兰微笑着问,笑容相当动人。
“姓甚名谁,不问也罢。”
“瞧你,第一问你就不合作。,”“还有第二问?”
“你这根降魔杆……”
“那是前黑龙帮高手……”
“三眼韦陀陆振声的兵刃?”
“对,还有流星锤,是虬须客杜彪的兵刃。”
“他两人呢?”
“死了。”
“什么?他两人将兵刃留在榴林精舍,你把郝姑姑的门人秋映雪姐姐制住,劫走了兵刃溜之大吉,带了兵刃来找家父要郝姑姑的下落,怎说他们死了?”
“哦!原来你都知道,大概令姐已将消息传来了。可是,姓郝的女人,没将内情告诉你?”
“什么内情?”
“那贱女人把他们两人杀了,曝尸于距城两三里的大路旁。”他咬牙切齿说。
胡虬绿猛摇玉首,说:“不对,郝姑姑不是个怕事说慌的人。她前晚从榴林精舍返庄,曾说过并未将你们追上,却追上了天玄炼气士,失望而回,牛鼻子老道逃走的功夫很高明,溜掉了。晚间郝姑姑接到朋友从开封传来的书信,次日天未明,师徒俩便动身走了。”
“在下不信,必须找那女魔替朋友报仇。”
“你?别想。请教,你是黑龙帮的人吗?”
“姑娘客气了。在下只认识三眼韦陀,对黑龙帮毫无所知,信不信由你。”
“你的话似乎可信。”
“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胡虬绿格格娇笑,抚媚地注视着他说:“目前还未决定,:
我爹为了你那狂妄的骚扰行径,颇为愤怒呢。”
“在下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
“哼!”
“等你过了家父那一关,尔后看你的造化了,如果你不倔强,也许家父会放你一马呢。”
“崔某人不会向人讨饶,这点你可以放心。”
“嘻嘻,原来你姓崔。”
“言多必失,在下不再说话了。”
“好吧,你元气大伤,好好养息。一个在鬼门关进出过的人,能活已是奇迹,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在下还不想死。”
“那就好,告辞。”
“不送。”
主婢两人出室而去,他只感到一阵难言的寂寞无端涌上心头。
第十天,这一天终于来了。
他与二小姐绮兰相处仅两天工夫,便被镇八方接走了,胡家的囚犯,但总算末受虐待。镇八方请他安心地养伤,禁在一间坚固的斗室中,昼夜皆有两名大汉轮番把守,药物与饮食,皆由一个半尺大的窗孔递送,与外界几乎完全隔绝。第七日他已经回复,但直到第十日镇八方才派人将他押至一座密室,押他前往的人共有四名,全是虎背熊腰的大汉。一踏入室门,他便知有点不妙。
八名赤着上身金刚般的巨人,虎视耽耽不友好地瞪视着他。堂上,长案后共坐了五位男女,中间那人是身材修伟狮鼻海口的镇八方胡威。最外侧的两人,是胡威的爱子胡成龙这位少主人有一双阴厉无比的三角眼,二十岁的青年人,性情暴躁刚恒自用,是有名的霹雷火。另一人是胡绮兰二小姐坐在那儿颇饶兴趣地向他不住打量。
进入室中,室门闭上了。
一名大汉将他向前一推,冷笑道:“快见过敝长上。”
他向上拱手为礼,沉着地说:“胡大爷好,久仰久仰。”
镇八方用凌厉的目光边视着他,亮着大嗓门问:“为何不自报名号?你姓崔?”
“不错。”
“你的大名是……”
“长春,长安的长,青春的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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