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是说,问题仍然出在吴大嫂身上。”
“你的意思……”
“吴姑娘目下是人质之一,万一吴大嫂动了骨肉亲情,会不会以解药交换人质呢?”
“这……”
“崔长春如果不死,咱们……”
“哎呀!”玉虚子惊叫。
玉峰子却冷然一笑道:“因此,崔小辈必须死。不然,咱们将有不少弟兄枉送性命,元都观也可能被毁于一旦。”
“对!他必须死。”玉虚子沉声说。
玉峰子又是阴阴一笑,说:“因此!咱们必须将人质的事置之脑后。”
“我反对。”五短身材的人大声说。
玉峰子狠狠地死盯着对方,阴森森地问:“你又有何高见?去向林家抢人?以卵击石,智者不为,你敢不敢去?”
“这……”
“去向血花会索人?咱们并未将崔小辈交到他们手中,凭什么索回人质?他们会答应?少做梦。”
一名瘦如竹竿的人大声道:“这件事比青天白日还要明白,还有什么可商量的?咱们在浪费口舌。”
玉峰子阴笑着问:“依你之见,又待如何?”
“咱们双方皆不招惹,对不对?”
“对。”
“而且,崔小辈是咱们唯一的心腹大患。”
“对。”
“因此,崔小辈必须死。”
“对。”
“因此,为防患于未然,吴大嫂必须远离她的孙女。也就是说,她必须走得远远的。”
“可是,她能走,也能回来。”玉峰子接口。
众人一怔,你看我我看你发楞。
瘦竹竿哼了一声,沉声道:“咱们来问问。吴大嫂在,咱们元都观群豪将云散风消。吴大嫂不在,咱们可以坐收渔利,可以独霸山西。说吧,谁要吴大嫂?”
桀傲的鹰钩鼻中年人转目他顾,毫无表示。
前反对的五短身材的人,低下了头避免回答。
久久,无人发表意见。
一名尖嘴缩腮的人站起说:“现在,兄弟去料理吴大嫂的事。”
“怎办?”玉峰子阴森森地问。
“把她送走。”
“送到何处?”
“送她回老家。”
玉峰子扫视了众人一眼,问:“有谁反对吗?”
五短身材的人叹口气说:“咱们未免太狠了些。”
“你有更好的办法吗?”玉峰子问。
“没有。”
玉峰子向尖嘴缩腮的人挥手说:“好吧,你去,干净利落,切记不可走漏风声。”
“好,兄弟小心就是,保证误不了事。”
赵曲镇只有二三百户人家、镇外全是田野。只须一个时辰,便可搜完全镇的可疑所在。
屋内,蝎娘子与玫云提心吊胆,留意崔长春的变化。他似乎一直就昏迷不醒,躺在床上象个死人。
屋外,只有一手遮天戒备,其他的人皆外出搜索。广大的宅院静悄悄阴森森地,委实难以照顾周全。
一手遮天伏在后院的一株大树下,算定如果有人入侵,必定不走大门走后院,决难逃过他的监视。
黑影一晃,一个人影鬼魅似地出现在不远处的花丛旁,向下一伏。
一手遮天暗中留了神,暗骂道:“好家伙!你如果是老虔婆,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该死的东西。”
接着,又飘来两个黑影,在前一个黑影旁伏下了。
先到的黑影长身而起,向大树下窜来,轻灵敏捷,身子不凡。
“好啊!你们来的人真不少。”一手遮天暗叫。
他想暂且回避,但已来不及了,黑影疾射而至,势难避免碰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他脱手打出一枚小石,人却蹲伏不动。
黑影虽怀有戒心,可是黑夜中敌明我暗,不见树下有何异状,不可能发现小小的石块,“噗”一声轻响,胸口鸠尾重穴被击中,劲道直撼心脉,立即昏厥。
冲势仍急,疾撞而至。
一手遮天长身而起,伸手将人接住,轻灵地向下放,仍在一旁潜伏,等候另两名黑影跟来送死。
他料错,另两名黑影并不跟来,却弹指三下打出询问的信号。
他如果想将人引来,必须回复信号。可是,他不知回复的信号为何。
正迟疑问,两黑影猛地向外飞纵而走。
他暴起紧迫,叫道:“朋友,不要同伴了吗?”
两黑影再次折向,飞跃退走。
“哈哈!走得了吗?”他叫,跟踪便追。
两黑影的轻功火候颇纯,一跃两丈余,快如星跳丸掷,三五起落,便接近后园的园墙下。
他相距四五丈,心中大急,大喝一声,双手齐扬,打出五六颗小石,疾射墙头,阻止对方越墙而逃。
又料错了,两黑影并末越墙而走,反而左右一分,向下一伏。
他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经验丰富,见对方不向上跳而左右分伏,便知有警,急速飞掠的身形突然止住,向下伏倒。
暗器破风声刺耳,最少也有三枚可破内家气功的霸道暗器,从顶门上空一掠而过,危机间不容发,好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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