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不是说在你这里……”
“他是个无主孤魂,是陆老二介绍他来住一两天的,听说他来洛阳办事,事办妥就走了。”
“哦!五叔知道他在关林的住处吗?’”’
“陆老二在关林有位姘头,八成儿是去找陆老二去了,算脚程,该已赶到啦!”
“陆老二在关林的住处是在……”
“去找关林梁二寡妇,一问便知。”
“谢谢,我这就去找他。”
出村半里地,他往路旁的草丛中一伏。不久,蹄声震耳,一匹健马从村口驰出,直奔龙门。他心中冷笑,自语道:“好啊!果然被我料中了,难怪这么好说话。”
他跃然欲起,等坐骑未至切近,猛地飞扑而出,凌空暴起,势如怒豹。
马上的骑者则刚看到快速扑来的黑影,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便被勒住了咽喉。
健马继续向前飞驰,奔出百十步方被勒住。
骑士正是丁五叔,被摆平在一株大树下。崔长春站在一旁,抱肘而立,嘿嘿笑问道:“丁五,你愿说实话吗?”
丁五不住揉动着咽喉,一面留意四周,突然抓起一团碎泥,挺身急滚,滚动中碎团呼啸着向崔长春撤去。
崔长春根本不理会碎泥,一闪即至,碎泥打在身上劈啦怪响,近身一脚踏出,恰好踏在丁五的小腹上。
“哎……”丁五狂叫,吃力地拼命用双手抓住崔长春的脚踩,想将脚挪开。
挪不动,抬不起,只好用掌劈。但掌尚未劈出,小腹的压力骤增,双手的力道消失了,狂叫道:“饶……饶我……”
“你愿说吗?”崔长春冷冷地再问。
“你……你要我说……说什么?”
“说通臂猿尤亮的底细。”
“这……”
“还有,你受何人差遣的?”
“在下只……只是尤兄的朋友……”
“你不说实话,休怪在下心狠手辣,用分筋错骨手法对付你。”
“不!不!我……我说实话。”
“快说。”
“昨日午间,在下的一位朋友史超,把尤兄带来嘱代为照顾,由在下安顿在东关迎恩寺赵宅,化名陈二,到赌场办事。”
“陆老二又是谁?”
“就是关林那位陆二,他是史超兄的朋友,也是他托史兄将尤兄带来的。”
“那么,陆二该是真正的主事人了。”
“我不知道,只尤史兄说,尤兄所办的事可能有风险,万一有人查问,速至关林通知陆二一声。”
“你怎知在下是来查问的?”
“起初在下不知,但随后一想,不由心中生疑,尊驾怎会平白前来找我?尤兄不可能透露在下的住处与身份,除非……除非他已出了意外,愈想愈不对,因此前往通知陆二。”
崔长春拖起了丁五,冷笑道:“咱们一同到陆二处,如有半字不实,在下便废了你的手脚,这辈子有你快活的了。”
“在下决无半句虚言。”丁五急急地说。
“好,这就走,上马。”
两人同乘,仍由丁五控缰,临行,崔长春又道:“赶快些,只有十里路,咱们在天亮前赶到。”
关林在龙门镇北面五里左右,是一处—小小村落,只有十余户人家。那时,只有汉寿亭侯关羽的墓,墓前建了一座小小祭亭而已。那时,关公在民间的声望并不算高,直至满清入关,方开另一境界。至康熙三十一年,大修关林。乾隆十五年,高宗皇帝(乾隆)御赐“声灵於铄”匾额并御书对联,关林方发展成为一座大镇,每月两次庙会,搞得有声有色,庙的规模,比西湖的武圣岳王墓要大得多。满清入关,没将岳王墓挖掉,已是天大的幸运了。
破晓时分,马驰入关林。丁五在南首一家土瓦屋前勒住缓,崔长春首先下马,说:“上前叩门,快!”
丁五心惊胆跳地上前叩门,久久毫无回音,引得邻家的猛犬狂叫不休。
“砰砰砰!”丁五仍在拍门。
右邻门开处,出来一名村夫,高叫道:“不要打门了,里面没有人。”
丁五大惊,急问:“怎么啦?梁二寡妇到何处去了?”
“走了半个时辰了。”村夫答。
“怎么?走了?”
“五更天,有人前来叫门。不久,他们悄悄走了。”
“往何处去了?”崔长春问。
“不知道。”
“砰”一声响,右邻的门闭上了。
崔长春一脚将门踢开,门内黑沉沉。
“糟,来晚了。”他叫。
丁五浑身在发抖,惊惶地说:“不是我的错,我……”
“有血腥味,通臂猿完了。”他恨恨地说。
亮起火折子,丁五惊叫一声,琵缩在屋角发抖
崔长春掌起油灯,沉喝道:“怕什么?说!哪一位是通臂猿?”’
共有四具尸体,咽喉皆被利刃割断,鲜血已经凝固,但尸体尚未完全发僵。
丁五怎敢再怕,瞥了尸体一眼战栗着说:“第二具尸体就是他。”
“其他的人你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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