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 在说话,出去,都出去,不准来烦我睡觉。”上官凝甚至没有向外看一眼,仍是闭着眼睛,窝在被子里,声音却比刚刚洪亮和清晰。
三人只好闭嘴,渐渐退出屋内。
与此同时,薄野琊已经洗漱完毕,来到了膳桌前,宫人们已经陆陆续续摆好了早膳。
上官凝此时应该来此与薄野琊一同用膳。
“她人呢?”薄野琊淡淡一问。
薄野琊此时仍是一身素服,正襟危坐。也许是昨夜睡得太晚,今日起得太早,且前几日一直宵衣旰食,薄野琊的眼周有着明显的晕黑,倒是在往日的清冷中显得有几分病态感。
出元对此也很疑惑,于是上前支支吾吾地说:“陛下,今日,您是提早起身的。想必娘娘是比您晚起了一些时辰,还在洗漱,也未可知。”
“未可知?”薄野琊一道犀利的眼光劈向出元,吓得他大气不敢出。
幸好,此时上官凝身边的降东前来回禀,出元这才松了口气。
“回禀陛下,娘娘怕是不能陪您用膳了。”
“她怎么了?”薄野琊出声。
降东不知应该如何表达,直接说,娘娘还在赖床?他不禁把头渐渐埋得更低。
“说话朕最恶拖拖拉拉的人。”薄野琊的语气中已经透露出不满。
“她可是身子有何不适?”薄野琊冷漠问道。
“娘娘,娘娘还未起身。侍女们不敢再去扰着娘娘,恐娘娘降罪,正不知所措。”话音才毕,降东便伏地而跪,不敢再有他言。
那一瞬间,薄野琊瞳孔微张。他从未见过有人敢在如此大事上怠慢。
赖床?上官凝?此刻薄野琊觉得又气又好笑。
于是,薄野琊起身去偏殿。
入秋的晨晓,殿外凉飕飕的。宫人们细心地为薄野琊披上白狐毛领的披风。
侍女们忧心忡忡地守在门口,一系列负责侍奉上官凝洗漱的宫人正有序地侍立殿外。
见薄野琊过来,众人都伏身行礼。
逼近殿门,薄野琊冷脸道:”你们都是死人吗?连个人都叫不醒!要你们有何用?”
“陛下恕罪,娘娘素来最厌恶有人打扰她睡觉,特别是早上。奴婢们也不敢做出掀娘娘被子这样逾矩的事情。奴婢们也明白今日是大日子,却实在不知如何是好”谨姑出声为她们三人辩解道。
“哼,你们都知道这是大日子,她却不明白。”
“不,陛下明鉴。容奴婢斗胆替娘娘辩解,娘娘是想牺牲早膳时间,来……来睡觉……”清弄完全低着头,战战兢兢说完这些话。
不用早膳?今日事多,难道她能就这样饿到大婚之前?薄野琊不禁在心中暗自嘲讽上官凝的天真。
薄野琊不紧不慢地走进殿内,一步一步向床榻走去。
床上的人儿没有丝毫反应。
若是薄野琊在床上,此刻有人脚步声如此响亮得进来,他肯定已经醒来。
她却睡得正香。
侍女们都没有靠近,远远看着上官凝的方向。
薄野琊则一把掀开床帘,目光犀利地盯着眼前那整个脑袋都被被子盖住的人儿。
上官凝似乎感受到了光线的变化,“啧~”地一声嫌弃,紧接着把被子又紧了紧。
“上官凝,你够了,起来!”薄野琊命令的语气道。
说来,这是薄野琊第一次叫人起床哩。
上官凝听出这声音是他,才好不情愿转过头去,却还是用被子半掩着自己的脸,并不让被子里透一丝风。
“干嘛?”
“起身,用膳。”薄野琊不似刚才的高声,声音低下来道。
“啊~别管我,我不用早膳,让我继续睡着~”上官凝别过头去,用并不清晰的,带起床气的语气回应道。
薄野琊见状,眼神一冷。
没有丝毫犹豫,他伏身探手去扯上官凝的被子。
上官凝毫无准备,薄野琊用力一扯,上官凝便顺势滚了过来,被子也打开了大半。
被子里实在是太暖和了,接触到外面的冷风,上官凝瞬间清醒了不少,但也是迷糊的状态。
她回过神来,手脚并用地守卫着自己仅有的被子。这样子,好像一只大型的仓鼠,仰身在床上翻滚打闹。
虽说上官凝的力气在女子中算佼佼者,但男女力量毕竟悬殊,何况是精于骑射武斗的薄野琊。
只需薄野琊又用力,便把所有被子都脱离上官凝是身体范围。
他一甩手,边就将被子扔到不远处的地上。
上官凝顺势望向薄野琊的方向,回敬一个幽怨的眼神。
上官凝却并不想下床,去捡起被子,或是就此起身。
“出去,我要睡觉。”上官凝丝毫没有惧怕什么。
她的睡意并未全部消散,只是蜷缩成一团,就像被触碰的含羞草,她的四肢迅速缩成一团,以此取暖。
此刻薄野琊就在离她不到一臂的距离。
薄野琊的目光一直落在上官凝身上。
上官凝此时面朝外边,又没有了被子,便感受到这炽热的目光,以及这目光带给自己的不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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