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儿。汉代的举孝廉，本来是为了更好地选拔人才，结果成了你举荐我家孩子，我举荐你家孩子的门户私计。

到了晋代，更是连脸都不要了，搞出了九品中正制。没有金刚钻揽下了瓷器活，结果怎么着，衣冠南渡，五胡乱华了。

再往后的唐朝，都说是科举制的开端，但是没个高门大户引荐，就是考一辈子也考不上。

没关系生命自会寻找出路，黄巢带着“天街踏尽公卿骨，内库烧为锦绣灰1”走来了。

推荐、举荐、面试、特招最终都会沦为特权谋取利益的工具。

维新变法要是是这么个变法，延续王朝生命是不可能了，加速王朝的灭亡倒是大有可为。

革命者抛头颅洒热血不如天龙人拍脑子做出的决策对旧秩序有破坏力，这是什么敌人在内部的地狱笑话。

“咳咳。”姜陵清了清嗓，“同学们好，我叫姜陵，是你们的外国史老师”

姜陵一笔一划地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字迹潦草，让大家见笑了，想必在座各位有不少人的书法是要比我强的。

王校长太高看我啦，我哪里有什么金疙瘩，不过是对国外的了解多一些，占了信息差的便宜。

如果你们对外国有什么想要了解的都可以来问我，我一定会尽力解答同学们的问题。

除了不列颠、法兰西等欧陆强国，像是隔壁新崛起的和国、美利坚，我都能浅聊两句。如果你们对留学深造有想法的，对学校和专业的选择，我还是能提供一些参考意见。”

姜陵先是把王慧存戴的高帽摘下去，避免学生期望值太高，然后又小小地吹了一下自己，证明自己虽然年轻到当各位的老师还是绰绰有余的。

学生们眼睛一亮，纷纷举起手，她们正是对外界感到好奇的年纪。

“这位同学请说。”姜陵点了一个手举得最高的同学，看来女中的学生们素质都不错，以后在课堂纪律上或许能少操些心。

“老师，我叫赵元珍，我想问下外国的男人真的只能娶一个女人吗？”赵元珍先是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然后问了个自己最感兴趣的问题。

姜陵能感觉到对这个问题感兴趣的学生有好多，这跟女中学生的年龄有关系，她们正值青春期，会对异性感到好奇是正常的，尤其十五、十六这个年龄段的，家里一般都开始琢磨给孩子定亲了。

姜陵临入职的前一天，就有一位十六岁的女学生退学了，据说是家里说了门好亲事，嫁人去了。

女中的学生们问这个问题也有现实的影响，她们不仅仅是学生，更是随时有可能成为另一个人的妻子，一个孩子的母亲。

姜陵看着学生们稚嫩的脸庞，好奇的双眼，心里突然变得很沉重。

她觉得她有义务引导这群孩子走上一条不一样的路，这条路可能走起来会很艰辛，路上也会有太多向下的诱惑引诱她们偏航，但这条路会是最正确坦荡的一条路。

而路上的经历也会成为她们人生中最重要的宝藏与内生的动力。当她们发现自己被欺骗了之后，也许路上的经历会引领她们重新回到路上，继续一步一脚印地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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