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还没说完,几个门客便凑在一起说他们自己的,“谢先生也说了,殿下不是寻常女子……”
“说不定,那位晏大人只是美婢娇妾,咱们无争公子才是正室!”
“不是……”谢无争上前试图与他们说清楚。
奈何刚一开口,这几人便抬手示意他不用说,“公子不必多言,我等都懂!”
“美婢娇妾之流,纵然得宠,却怎么也比不过正房!”
“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公子且看来日便是!”
“什么美婢娇妾?什么正房?”谢无争都被他们说晕了,想解释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
偏生这几人都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全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一通鼓舞安抚之后,便离去了。
谢傲鸿在一旁看得忍不住笑。
“舅舅。”谢无争万分无奈地喊了他一声,“方才那样的情形,您还真就在一旁看着,也不帮我说句话。”
谢傲鸿看着他,缓缓道:“我说什么话?我觉着他们说的颇有道理啊。”
谢无争闻言,顿时:“……”
而此刻,驿馆后头的小梅林里。
顾长安出去了一趟,把林泽找了来,结果一回驿馆就听见随从说“晏大人得宠了”的消息。
把顾公子震惊地差点一头撞到梅树。
幸好边上的林泽伸手拉了他一把,才让公子爷娇贵的额头,免于受难。
顾长安定了定心神,又怕自己站不住似的,抱住一旁的那株梅树,才问那随从:“你刚才说什么?再跟本公子说一遍!”
那随从被顾公子的反应吓了一跳,有点不太敢再说了。
一旁的林泽见状,不由得开口劝道:“顾公子……你别这样,吓着人了,就算你对殿下有意,忽然听到这样的事,一时间接受不了,也要振作!”
顾长安的心思还全在随从方才说的那句“晏大人得宠了”上头。
这会儿也没心思细听林泽说什么。
他只道:“你能不能先别说话?”
林泽愣了一下,随即道:“好。”
她说完这个字之后,忽然又想起刚才有句最重要的话没说,又想着得补上。
于是,林泽一本正经,略带沉重地说:“顾公子,节哀。”
顾长安原本所有心思都在‘本公子也就出去这么半天,秦灼跟晏倾就好了’上头,忽然听到林泽这句‘节哀’,思绪瞬间全被拉了回来。
“节哀?节什么哀?”顾公子睁大了一双桃花眼,瞪着林泽,“本公子读书少,你不要跟我乱用词啊!”
林泽想了想,正色道:“喜欢的姑娘被人捷足先登,痛失所爱,要节哀,没有乱用词啊?”
“说的什么玩意?”顾长安索性树都不扶了,也不再理会林泽。
他直接开口问那随从,“姓晏的怎么得宠了?怎么个宠法?他两青天白日的干什么了?”
顾公子一开口就是三连问。
随从被问得有点懵,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说:“殿下让人把晏大人的东西全都搬到她那去了,说是以后就同吃同住、同睡……”
顾长安闻言,忍不住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本公子今儿怎么就出去了呢?”
顾公子绕着梅树踱步,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我就怎么就没在这多待一会儿呢?”
林泽见状,一下子有点纠结要不要说点什么安慰一下顾公子。
但她方才说的,顾公子都不怎么爱听,看着还有点生气。
这就让人有些为难了。
随从也挺为难的,“那顾公子……我就先去做事了。”
顾长安没理他。
随从便悄悄退下了。
此处,只留下林泽在旁边看着。
“那个,顾公子啊。”林泽这次来是见殿下的,可顾长安这会儿心思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她想着这种时候,还让顾公子跟自己一道去殿下跟前,着实是有点强人所难,便开口道:“已经到了驿馆,我自行去见殿下便是,你就不必为我带路了。”
顾长安没应声。
林泽想先走,又没忍心,轻声同他道:“若是顾公子实在伤心,就在这哭一场吧,我帮你望风,不会让旁人过来瞧见你哭的。”
顾长安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就听见了她这话,不由得反问道:“哭?本公子为什么要哭?”
林泽看他这样,只觉得是强作淡定。
顾公子何许人也?
永安第一败家子。
家财万贯。
要什么有什么。
如今却为了殿下,操劳正事,千里奔波,还学会把心事藏起来,装若无其事给看了。
她心里万分唏嘘,一下子没答话。
顾公子见她神情发杂,便知这人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林兄、林兄!你醒醒!”
他抬手在林泽肩膀上拍了拍,“本公子用不着哭,也没痛失所爱,本公子这是欣喜若狂……欣喜、若狂,你知道吗?”
林泽看着他,没接话。
她心下道:欣喜若狂这词是在这个时候用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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