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牡丹觉得这些事太巧,夜里在破庙歇下的时候,在神像前问顾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顾大人躺在稻草堆上,故作高深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偌大个破庙,只点了一盏油灯。
火光微弱。
只够两人看清彼此的面容。
小牡丹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也不听他瞎扯,只问他:“顾大人,咱们这叫花子要装到什么时候?”
天气越来越凉了。
在野外山涧洗澡实在太冷。
若是不洗,她又受不了身上有味。
顾大人比她爱干净,自然也是受不了的。
“明天。”顾长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有些惆怅道:“明天咱们身边就又有很多随从婢女,到时再想共处一室就难了。”
靠在神像台旁的小牡丹听到这话,“神明在上,咱们现在也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顾长安不与她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牡丹听到这话,顿时觉得有些今天的顾大人好像有些有点不太对劲。
她坐了起来,借着微弱的火光打量了顾长安好一会儿。
小牡丹心想:顾大人这是惆怅什么呢?
她琢磨了片刻,没琢磨出来,索性直接开口问道:“顾大人,你在想什么?”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但又有点不太好开口。”顾长安话虽这样说,但话说的很顺口,“既然你都开口问了,那我就同你说说好了。”
小牡丹闻言,强压下‘早知道就不问了’的无语之情,平心静气道:“你说。”
顾长安道:“暗探传信与我,说多年前将我赶出家门的那个仇人爹如今就在景中城,这景中城正是咱们明日要去的地方。”
“暗探?”小牡丹的重点明显有点偏,“暗探什么时候给你传的消息?我一直跟你在一处,怎么没瞧见过?”
“咳咳……”顾长安假咳了两声,又瞥了她一眼:我现在说的是暗探什么时候来的事吗?
“哦……去了景中城,会见到你仇人爹是吧?”小牡丹意识到这个,不由得赔笑道:“不知道我能帮上顾大人什么呢?”
顾长安就等着她问这句话,当即道:“趁着咱们还穿着这一身,去他府上看看。”
“只是‘看看?’”小牡丹这些时日跟顾大人同行一路,自是这人说话真假参半。
既然说了是仇人爹。
自然就不可能只是看看。
而且顾大人还说了,要请她帮忙。
此事,必然是不简单的。
顾长安对上小牡丹的视线,“先看看,看他见了我这副尊容是反应,再见机行事。”
“见机行事……”小牡丹心道:好一个见机行事。
这些时日,顾大人把她的那些事摸了个门清。
小牡丹对顾大人以前的那些事,也知道了个大概。
这顾长安,以前是数一数二的败家子,十几岁的时候被他爹赶出家门,回了永安。
顾老太爷又为了孙子,跟儿子、也就是顾长安他爹顾栾断了父子亲缘。
这顾家的事,当时也是众人茶余饭后的笑谈。
顾长安都跟小牡丹说起这事了,就打开了话匣子。
暗探送的消息来,说顾栾已经知道了如今的户部尚书顾有就是他多年前赶出家门的败家子顾长安,近些日子一直在试图跟老爷子和好,又派人上顾府去,想认回他这个儿子。
“他真是想得美!”小牡丹光是听着就生气了,“当初他想把你赶出门就赶出门!现在你当大官了,他想要好处,就想把你认出去,这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
顾长安见她气鼓鼓的样子,莫名地心情大好:“你都不问问,他当初为什么把我赶出家门?”
小牡丹看着他,“我问了,你就会说吗?”
顾长安笑道:“你问就是了。”
“我不问。”小牡丹不走寻常路,“你被赶出家门的那会儿才多大啊,就算现在觉得那不是什么大事,可那时候的你一定很伤心。”
她说:“伤心事就不要提了,我也不会问。”
“小牡丹啊小牡丹。”顾长安拿着了一根稻草把玩着,低头笑道:“你怎么能这么讨人喜欢?”
小牡丹抬高了下巴看他:“这还用你说!陛下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
顾长安闻言,不由得深深觉得:还好陛下是个女子!
陛下若是个男子,这牡丹肯定要给他做妃子去了。
顾长安笑了笑,“但你不问,我没法接着说啊。”
“你笨啊,跳过,直接跳过!”小牡丹道:“你就直接说明天打算怎么样,要我帮什么忙!”
她便说便撸袖子,大有要为顾大人两勒插刀的架势。
顾长安见她如此,眼中笑意更浓,“我想劳烦小牡丹,假扮我夫人。”
“什么?”小牡丹闻言,袖子都撸不动了,“你要是打上门去,或是哭上门去,我都能理解,你这、忽然让我假扮你夫人是什么路子?”
她有点跟不上顾大人的脑子。
这要唱的是哪一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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