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大踏步离去,立即调集军队往梁河镇开拔。
少佐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知道自己完蛋了。
即使影子没有当即要了他的命,大佐回来以后,他也会被军法论处!
“你你你你是鬼吗?”
影子咯咯一笑。“你可以这么理解。”
天地人三魂,臭肺、除秽、非毒、吞贼、雀阴、伏矢、尸狗七魄,是每个人都有的魂魄之构成。
在少佐这样的普通人眼里,魂魄约等于鬼。
“你是来报仇的吗?为了谁?死在我手里的中国人?我告诉你,我不会屈服的!大日本皇军绝不会向支那投降,哪怕是个支那鬼!”
少佐虽然嘴上硬气,心里却惴惴不安。
回想那些死在自己手里的中国女人,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有这么一个女人。
莫非是昨天为了被焚的儿子而跳崖的女人?
不对啊,女人跳崖之前,自己就被鬼魂附体了呀!
而影子静静地听他说着,表现得无动于衷。
为中国人报仇?
她虽然也是个中国人,可是大概因为活过了漫长的世纪,看过了太多家仇国恨,这些人间惨剧着实有些看淡了。
那个死去的孩子和跳崖的女人的确可惜,可是没有他们,山洞里的人怎么能被找到?
而季天芸目前迫切需要的,就是人!因为眼下她有更要紧的事得做。
普通人或者一般的修魂者,一旦三魂七魄离散,没多久便会湮灭,而季天芸的三魂离开肉身和七魄已经一天一夜了。
她急需回到肉身,当然不是空着手回去,而是带着长生的希望回去。
中尉率领长长的车队开进梁河镇,命令里长把辖区内的居民各自集中,押上大卡车。
一部分人奋起反抗,当中有最底层的贫民,也有富户的家人。
富户的家人死活不肯走,因为富户献宝未归,更因为日本人不守信用,收了钱扣了人还要抄家下狱,这让他们受不了。
但中尉毫不含糊,当众杀了一个妇人,那妇人的儿子女儿趴在尸身上嚎哭。
中尉一把揪起那妇人的女儿,枪顶着她的脑袋,对儿子说:“听话,她不用死!”
儿子没办法,只得与其他家人一起上了卡车。
贫民的反抗则更纯粹,因为活不下去。
有几个是从古林村逃出来的,流浪到梁河镇,没想到还是逃不过。
他们在日本兵封锁镇子出入口的时候,就开始密谋计划,在中尉到处搜人的时候,把一队日本兵引入一个酒窖里。
日本兵追入酒窖,发现黑漆漆的窖内散发浓烈酒香,到处是被打碎的酒坛瓦罐。
火光亮起,村民手持火把,从躲藏的酒坛后走出,脸上是视死如归的坦然!
只听轰一声火苗窜起,酒窖顿时成为人间炼狱,村民以此发泄心中愤恨,安慰那个在火海中葬身的孩子!
虽然有小部分减员,但中尉还是圆满完成任务,押着车队顺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开进山坳。
少佐指定的地点,距离古林村大约五公里左右,位于一处人迹罕至的山谷。
中尉命令所有人下车步行,借着昏暗的月光,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行进,终于见到了少佐的身影。
夜色中,他一个人站在山峰顶端,举头仰望帝座星宿,一动不动。
一个士兵把地形图交给中尉,上面画满了各种标记,要求中尉把人带到那几个标记处。
“把人带到之后呢?”中尉问。
“少佐没有说,只是要求流血,越多越好。”士兵回答。
这个指令在中尉看来就是杀人,而且是用冷兵器造成大面积创伤,因为枪毙流的血太少。
不过他有点犯难,一般下等兵的枪上配备的都是刺刀,适合挑刺,但不适合劈砍。
无奈之下,他只能回大卡车上抽了几把砍刀,那是大队人马在山间行走时用来开路的。
押着一小队俘虏来到指定的标记点,命令他们跪下低头。
“行刑!”中尉发出命令。
嗤!头颅落地,颈间血管喷出海量鲜血,尽数溅洒在地面,迅速渗入土壤。
另一个标记点,同样的行刑小队正在执行。
一个又一个人头落地,浓重的血腥气在空气中翻腾,引来黑云似的苍蝇群,以及一大片虎视眈眈的秃鹫。
一眼望去,重重叠叠的无头尸身堆在一起,横七竖八遍布草丛。
然而俘虏实在太多,将近二万人!
一个接一个砍头是什么概念?即便所有士兵都上阵,每个人也得砍上十几个头。
行刑的士兵到了后来手臂酸麻,抬都抬不起来!
中尉用枪逼着俘虏当中的强壮者出列,代替行刑士兵,把他的同胞、同村甚至同族给砍了!
强壮者嚎啕大哭,颤巍巍砍下一刀,那人竟不能当场死亡,还在断断续续喘气,陷入极度痛苦。
中尉一脚踹倒强壮者,拔出手枪,扣动扳机,又从余下的俘虏中挑出第二人,解开绳索,威逼上阵。
第二人抓起砍刀,反身砍向中尉,被旁边的士兵一个挺刺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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