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挽之心头沉重,他与四师弟早就将这里的一切摸了个一清二楚,除去那个进不去的地方,其他地方有几根草他们都知道。
那些人也任由着他们到处看,从来不会干预制止。
“没有一位老人?”
林酥酥很是惊讶,这村子不像是新建的,不可能没有一位老人。
“嗯。”顾挽之点了点头,“我们来时,他们好像一点也不惊讶,反而像是很激动。”
“你见过他们出去过吗?”
“那个白玉兰隔一段时间便会消失几天,具体去了哪我们也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
“我每日给他们打猪草,无意中发现的。”
顾挽之看见林酥酥打趣的眼神,赶紧撇过头,掩饰脸上的尴尬。
他伸手摸了摸鼻子,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这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有识时务者为俊杰!”
林酥酥将笑意压下,接着问道:“他们还养猪呢?”
顾挽之耸了耸肩,“也不知道是不是养了猪,反正我是没见过猪,也没听见过猪叫声。”
“那就怪了。”
林酥酥刚想说什么,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两人相视一眼,便装着很困的样子在打着盹。
大丫看见他们都在睡觉,便放轻了脚步,去到自己的房间。
夜色深沉,林酥酥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悄悄走了出来。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围着木屋转了一圈。
她看着方方正正,与一般屋舍无甚异样的木屋,心中有些疑惑。
既是房子为什么没有窗户?
“林姑娘,你睡不着吗?”
大丫站在林酥酥的身后,冷不丁的出声。
林酥酥僵硬的转过身子,一颗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这大丫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跟鬼一样,特别现在披散着头发,跟贞 子无异。
“大丫啊。”她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我想上厕所,找不着你家的茅厕。”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在她的屋外走来走去。
“我带你去。”
大丫伸手牵住林酥酥的手,将她带去自己的房间之中。
手腕上的那只手没有一丝温度,林酥酥强忍着将她甩开的冲动,与她进了一个房间之中。
“大丫,你家的茅厕在房间里面?”
“我们这没有茅厕,只有恭桶,你去吧,就在拐角。”
大丫指着墙角一个黑漆漆散发着异味的木桶对林酥酥说道。
“呃,我不习惯用恭桶,我还是出去找个地解决了吧。”
林酥酥实在是受不了大丫房间里的味道,胃里一阵翻滚,她屏住呼吸同大丫说了一声后,赶紧跑了出去。
她是怎么也想不到外表光鲜亮丽的大丫,却是那般邋遢的一个人。
那黑桶里面,若她没看错,上面白花花的在不停蠕动的,是蛆!
她走得太快,没有注意到梳妆台上一堆薄薄,近乎透明的东西。
顾挽之焦急的站在门口,见林酥酥苍白着脸回来,担忧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
林酥酥摆了摆手,脑子想到之前的画面,她赶紧跑到墙角,扶着墙壁干呕起来。
顾挽之轻轻拍着她的背,替她顺着气。
林酥酥将胃里的东西吐完,呼了一口气,才觉得整个人又重新活了过来。
顾挽之看着她欲言又止。
“你.....你.....”
“有话就说,这般表情是做什么?”
“你......是不是....有喜了?”
顾挽之看着她的肚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咳咳.....咳....咳咳!”
林酥酥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好半天才缓过气。
她没好气地瞪着他,压低着声音咆哮:“我只是恶心而已!”
“师娘怀你的时候,刚开始也犯恶心,就跟你刚刚一样。”
“不止害喜会犯恶心,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也会犯恶心的好吗?”
林酥酥不想跟这个智障讨论这种摩擦智商的问题,她赶紧跑到屋内,倒了一杯清水漱了漱口。
“你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顾挽之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饶有兴趣地问道。
“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去大丫的房间看看。”
林酥酥见他满脸好奇,坏心思的想让他也尝尝被恶心的‘害喜’滋味。
“咦,你都恶心的想吐,我才不傻呢。”
顾挽之一只手撑着脑袋,一条腿横在长板凳上,笑容得意。
“你也就这辈子聪明了一回。”
林酥酥没得心情陪他胡扯,干脆躺在凳子上闭目养神。
“哼,门缝里看人,可别把人看扁了!”
顾挽之有些不服气,但见林酥酥闭眼休息,他也学着她的姿势躺在长板凳上。
日出东方,旭日高悬。
林酥酥走出房门,伸了个懒腰。
空气中流转着浓郁的白玉兰花的清香,她深吸一口气,让那种沁人心脾的芳香浸入脾胃之中。
“酥酥,你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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