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与玉峰城的谈判,一进入玉家备下的华丽寝殿,沐之便一把推开玉弘蝶,抖了抖一身鸡皮疙瘩,将玉弘蝶关在了门外。
“我要睡了,阿玉你也快去歇息吧,明儿个你带我参观下你们府上,我实在想开开眼——”沐之自顾洗脸躺下。
“殿下,我同你一起睡吧——妾身伺候您就寝——”玉弘蝶娇滴滴地说到。
“神经病啊你?现在只有你我二人,你还装娘?”沐之无比嫌弃。
“还是妾身伺候您就寝吧,离开您妾身睡不着——”
“......”
“而且妾身怕您一个人睡在这儿,心里害怕怎么办,妾身对这儿熟,妾身陪陪您——”
“你真有病!”沐之骂了一句,转身盖上被子,捂住了脑袋,玉弘蝶则不胜娇弱地倚坐在紧闭的门扇旁,开始了如泣如诉的自白。
“呜呜......都怪妾身虚荣心作祟,从前总与家人说殿下待妾身如何如何好,夜夜都要妾身侍寝,一时半刻也离不开妾身......如今倒好,却正好叫人家瞧了我的笑话,呜呜......我今后......今后还如何做这个大掌柜,令众人信服我呢,呜呜......”
“唉......”沐之无奈地翻身叹了口气,她决定明天一定要好好问问玉峰城或者玉弘蝶的娘,究竟是用什么鬼手段把自己儿子养成这个德行的!
她拉开门,玉弘蝶顺势柔弱无力地倒在沐之腿上,眉眼含情地望着沐之,“殿下,您搀搀妾身——”
沐之咬咬牙,一把子提起玉弘蝶的后颈,将他甩在了床上,然后一脚踹上了殿门。
殿外相隔数丈的飞宇中,一个玉家子弟放下探望镜,冷笑道:“还真得了太子宠幸,我当他是骗人的呢!”
另一个玉家子弟不屑道:“不还是哭着抱了大腿才得的吗?有什么好神气的!”
“那也至少比你我好吧,至少他抱的是个全天下最有权有势,皮相英俊绝伦的少年!”
“走吧,去如实禀报父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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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玉弘蝶骚扰了整整一夜,沐之心中默念着“阿弥陀佛不可杀生”才熬到了天亮,一大早就有侍女进来侍候梳洗。
沐之起身,玉弘蝶仍柔若无骨地瘫在床上,一副欲得不满的浪样,看得几个侍女连连偷笑。
行,看在大家是兄弟的面子上,我忍了,我就帮你把戏做足了,好叫人人都知道你是我面前的宠臣,不敢轻视了你,等离开玉峰城,老子再和你秋后算账!沐之心中愤懑。
却见玉弘蝶懒洋洋地坐起身,两个侍女立即上前收拾床铺,拿着锦单上一块被不明液体弄湿了的地方吃吃笑了两声。
沐之看看锦单,又看看玉弘蝶,挑眉怒目地用眼神问:“你尿床了??”
玉弘蝶则抛了个媚眼,还朝她撅起红唇,隔空飞了个香吻。
妈的......沐之暗骂,这货自从要回玉府开始,就跟中了邪似的,全无一点正常!
好生晨起了一番,又用过早宴,沐之也不主动同玉峰城说起洽谈的事,只由玉弘蝶陪着,在玉府中四处参观。
走在府中,随处可见下人们、玉家的子弟们在交谈中交换银钱,还有几个掌柜一边走一边打着算盘争执不休,仿佛所有人的脸上都写着三个大字:我爱钱。
好不容易走到一处玉家的书堂,一个仿佛和钱无甚关系的地方,玉弘蝶却几次三番打岔,一副不想沐之进去瞧的样子。
沐之撇撇嘴:不瞧就不瞧,反正我也不识字,别人书堂里都教圣贤书,说不定你家书堂里教的都是怎么骗钱骗利的算盘经。
沐之心里正想着,五六个二掌柜却走了过来,朝她行礼之后,便十分高兴地同玉弘蝶说话去了,一看就是玉弘蝶在府中的亲信。
“十七哥,好久不见你,实在是想念——你快帮我看看北州的糖铺账册,我算了十几遍,竟然次次得出的数都不一样,实在苦恼!”
不愧是商贾人家,想念别人的方式都这么独特。沐之在心里默默吐槽。
玉弘蝶想了想,只好叫来侍从引沐之往前继续参观,他则与亲信们说说要事。
七扭八拐地走了一会儿,眼前不是金啊的就是玉啊的,沐之看得实在晃眼,心里开始惦记起玉弘蝶不让她瞧的那个学堂,便叫侍从们绕路带她去看看。
绕了一个大圈,沐之在学堂后门的珙竹后站定。
只见偌大的院子里搭着个巨大的凉亭,几十个身着锦衣的玉家子弟列队其中而坐,正由一个先生教引着读书习字。
“也没什么不同嘛!”沐之小小地失望了一下,却突然发现那几十个列队而坐的玉家子弟,大部分人是盘腿坐在书榻旁的垫子上,但还有五六个人是笔直地跪在垫子上,面前放置的书榻也比旁人的高处许多。
“他们怎么和别不一样,是罚跪吗?”沐之问身旁侍从,侍从低头,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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