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叫做清风寨的土匪山寨里,如今已成了武卫军大营,校场上‘劫富济贫’的大旗依然在迎风飘扬。
而大厅内,侯山在向大家汇报着情报:
“对手是左右领军府,官署名,前朝置。
以领左右将军为长官,设统千牛备身、左右备身正副都督等职。
原本是大夏皇帝亲卫军,但位置除皇帝亲卫左右尧舜卫,在十二卫中排位中下,现在多以勋贵子弟充之,以为镀金、勋职之用。
陈千户,说白了这就是一伙纨绔子弟镀金的地方,
如今左右领军府形同虚设,早就没了战斗力,也不知这太子怎么想的,居然派出这么一支军队。”
陈耿呵呵乐着:“你没在常安待过,所以你不懂,常安正规军还是有战斗力的,只不过都集中在陛下手上,
比如天子亲军尧天卫、舜天卫,以及十二卫中的上六卫,
不过这些人陛下可不会交给太子,眼下肯定都带去洛阳了,
我估摸着除了他自己的两千东宫卫士,能调动的兵马也就这些少爷兵了。”
“他怎么敢?就派出这些人就想对付咱们?”侯山愕然。
“不奇怪,”陈耿摆摆手说道:“他们不知道咱们的战力,一直以为殿下在山阴的时候,只是依靠人海战术和坚城之利,
再加上认为那一纸诏书已经让咱们武卫军解散,卸下了殿下的兵权,当然觉得派一支军队出来就能顺利押殿下进京了。”
侯山气笑了:“真是每天歌舞升平,都不知外界是何样了!”
陈耿正色道:“所以我们才要跟着殿下,打出一片天下来,让百姓能有好日子过!
现在既然他们都出来了,咱们就好好招呼一下吧!”
“唯!”
...
左右领军府最高长官是将军,但是现在的左右领军府早已是勋贵子弟的专属镀金之地,编制早已形同虚设。
如今,左右领军府的最高执行长官是河东张氏的嫡二子张远,官职也只是一个副都督。
此次出征一万三千人,号两万,但是实际勋贵子弟只有三千多人,剩下的多是屯田军、军役中征召而来。
前日,五殿下已经说清楚了情况,晋王夏曜私自募兵,意图拥兵自重,但是山阴一战之后战力已经大大受损,
同时,太子一纸诏书又卸了他的兵权,这次去晋州就是走个过场,将六皇子夏曜押送回来就行。
对于这送到手上的军功,张远岂能不动心?
张远好不容易通过自己的族中势力,才竞争过另一个副都督马迎,得到这次出征的机会。
至于他为什么能当副都督——家中势力大啊,皇后娘娘可和他们家是一族的。
此时正志得意满的骑在自己的白马之上,身挎铮亮的腰刀,马上斜斜的挂着一支马朔,好一副少年——中年得意的模样。
张远虽然读过兵书,但也是为了糊弄家里去读,实际是一个草包。
为了早日完成五殿下的嘱托,好回来邀功,张远下令向晋州急行军,准备到了晋州城附近再扎营。
于是,队伍莫名其妙的被分成好几段——
张远亲率的勋贵骑兵在前,征召来的步兵在后面急急追赶,苦不堪言。
至于辎重,只有两千人押送着,在后面徐徐前进。
出常安,过新丰,沿华州、华阴方向出潼关,再转向北一路向晋州而去。
这一日终于到了运城,但张远这一次没有接受运城上下官员的接待,以军情紧急为名,调集了几日干粮,就继续向夏县方向急行军。
而此时,身后的步兵还在几十里以外,至于辎重部队甚至才刚刚出了潼关。
这一路,夜不收一直在尾随侦查,侯山甚至故意装成土匪踩点,特意没有隐藏身形,想看看他们的反应,谁知对方压根没有发现。
侯三看着这莫名其妙的行军,无奈道:“这带兵之人怕不是个傻子吧?”
夜不收都在哄笑,侯山说道:“回去告诉陈千户,可以动手了。”
“唯!”夜不收收起哄笑,绕路回去向陈耿报讯。
张远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安邑山附近,找了一处近水之地扎营,而就在不远的山上,陈耿放下望远镜,笑道:“看不出来,他还知道扎营要靠近水源呢。”
此时的武卫军上下早已把对方当成傻子。
但是陈耿不敢大意:“说归说,笑归笑,但一会打起来哪个兔崽子因为轻敌受伤,老子可饶不了他!”
“唯,”众人轻声应道:“千户放心,咱们剿匪的时候,哪次不是拼尽全力?”
陈耿满意的嗯了一声,又叫来夜不收:“他们的步兵和辎重到哪了?”
“回千户,步兵在三十里外扎营,辎重此刻估计离开潼关才几十里,这帮人不知怎么想的,也不怕饿肚子?”
“嗯,我估计他们都带着几日粮食,而且随时可以向就近城池要粮。”陈耿判断道。
“他娘的,百姓们自己都快饿死了,还得分出粮来给这帮子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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