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也越瞪越大，惊恐的望着天空。

他用手握住自己的喉咙，尖锐的指甲插入肉中，因为他现在已经出现了一种错觉，仿佛把喉咙撕开之后，他的呼吸便能够顺畅一些。

鲜血顺着博友的手臂流下。

但比这更痛苦的，是那种令人绝望的窒息。

秦衣冠始终看着前方，面色平静，“因为你即将彻底死去，所以我再提醒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被替换的‘忒修斯之船’，真的只有环研究院吗？”

“之前，我为了整个计划，多次穿梭时间。”

“但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幼年时期的那段黑暗经历。”

“也就是被环研究院囚禁，进行各种各样迫害的的那些经历。”

“这是因为。”

“那是发生在物理世界的事情。”

“你们环研究院的轨迹，在我6岁之后，发生了改变。”

“所有的成员在你的率领之下，进入了元宇宙，成为了那个‘位于时间间隙’的存在。”

“因为你们大部分时间都躲在古代历史中，所以你们的体感时间，比普通人要长的很多。”

“你们的身体不断衰老，但你们有恃无恐，因为你们能从历史中，不断的夺舍自己。”

“或许是因为无数次的时间穿梭，你们早就迷失了自我，早就忘了自己的本质。”

“你们把自己的记忆放在‘过去的自己’中，就认为自己获得了新生。”

“其实，这元宇宙中的过去，究竟是什么？”

“那些，只是双子智脑设计出来的数字人而已。”

“从某种层面来说，你们早就不是你们自己了，现在的你们，只是一些历史长河中的数字人，无非是被强行注入了一些记忆而已。”

秦衣冠的身后，还站着许多白大褂，现在的他们，神色迥异。

“我已经去看过了。”

“事实有点可笑。”

秦衣冠忽然道：“你们的本体，就躺在现实世界环研究院的地下五层，就在鲁州狼正下方，因为你们早就放弃了自己的意识，所以你们无一例外的，多年前就进入了脑死亡状态，现在不过是一具一具的干尸罢了。”

“付博友。”

“双子智脑还原的没错。”

“你在民国时期诞生，通过种种科技手段，你本体的寿命已经是惊人的155岁，你本来还能活得更久。”

“但进入了元宇宙之后，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亲手终结了自己的寿命。”

“还有当初你从环研究院带出来的165名原始职员，也都是同样的下场。”

而此时的博友，虽然陷入在窒息状态，但秦衣冠那平静的话语，字字如惊雷，令他眼神无比惊惧。

“被替换的‘忒修斯之船’，不止是那栋建筑。”

秦衣冠缓缓回身，平静的看着博友，“还有你们自己的生命。”

也是此刻。

博友身躯已经到达了极限，双目暴突，眼球充血，在骇然神情中，他仰面栽倒，彻底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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