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暖,一直都没来得及恭喜你,恭喜你,如愿嫁入豪门了。”吴梓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楚暖身边。
她依然化着精致的浓妆,上挑的眼线,浓烈的性
感红
唇,让她一如往常一般凌厉、攻击性十足。
楚暖坐在原地抬眼看着她,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疏离而礼貌的微笑:“吴小姐客气了,吴小姐不也一样嫁入豪门了吗?”
“说起来,吴小姐倒是比我厉害多了。”楚暖浅浅一笑,“沉修不过是个财务总监,还得被人监视着,不像严总,分公司里的一把手,实权大得多。所以还是吴小姐眼光好一些。”
楚暖的话,听着像是自谦,细细品味之后却满满都是讥讽。
吴梓被气了个不轻,呼吸也粗重了几分,她神色复杂地看着楚暖,刚要开口说话,就被身后的声音打断了。
“吴梓,你在这里干什么?”陆沉修手里端着一个装满了食物小点的餐盘,冷着一张脸,提防地看着她。
“暖暖,饿了吗?”言罢,陆沉修也不等吴梓说什么,便直接越过了她,将餐盘放到了初暖旁边的茶几上。
“本来不饿的,看到你拿了这么多过来,也有些胃口大开了。”楚暖笑着挪了挪,给陆沉修让出了个位置。
“都说了让你拿些你吃的,结果还是拿了这么多甜品。”楚暖娇嗔地瞪了一眼陆沉修,脸上毫无责怪之意。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陆沉修和楚暖,都将旁边站着的吴梓给忽视了。
吴梓被两个人的恩爱互动,刺的怒火中烧,却不敢说什么闹什么,只能一个人默默走开。
她想去找严东禹,却根本看不到严东禹人。温淑芬被一群和她差不多的富太太围着,不知道说着什么,每个人都笑容满面。
吴梓忽然觉得,这看起来很大人很多的会场里,她竟找不到一个适合自己待着的地方。
楚暖与陆沉修还没吃完,就有人端着酒杯找过来,非要和陆沉修喝一杯。
陆沉修给了楚暖一个歉意的眼神,便端着杯子,跟着那个男人一起离开了。
楚暖的眼神紧紧黏在陆沉修的身上,看着他端着高脚杯,在一群人里笑容亲切,游刃有余,竟觉得有些失落。
失落什么呢?楚暖不知道,无论如何,她也只是个女人,也希望自己的丈夫能一直陪伴身边吧。
楚暖拿着银叉子,失神地戳着碟子里没剩多少的蛋糕,回过神来,蛋糕已经被戳的面目全非,奶油也有些溅在周围。
楚暖没了吃东西的心情,便想着出去透透气。
大大的落地窗外眼神开一个圆形的平台,站在平台上,便能眺望这座城市里最忙碌的车水马龙。
楚暖裹着身上的毛绒大衣,依然被偶尔一阵吹来的冷风,冻得瑟瑟发抖。
想到大厅里此时的交杯换盏,觥筹交错,她又有些不舒服,两者之间取舍着,楚暖决定还是留在外边挨冻。
年会结束时也是午夜,楚暖早已昏昏欲睡,奈何陆沉修也喝了不少的酒,虽是能走,却也有些脚步虚浮。
楚暖扶着陆沉修的胳膊,摇摇晃晃地和他一起到了地下停车场,将他扔进了车后座,歉意地对着等待已久的司机笑了笑。
也幸亏有司机接送,不然楚暖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把喝醉了的陆沉修带回去。
严东禹早已喝得烂醉,人事不省的躺在楚暖坐过的休息沙发上,吴梓就在他身边坐着,看着偌大的会场里,参与年会的人一个一个离去。
没有人看他们一眼,没有人上前询问一句是否需要帮助。好像她不是个挺着肚子的孕妇,睡着的也不是他们在公司里巴结着的严总。
会场里的人终于还是走光了,留下一堆杯碗狼藉,和大厅吊顶上的,宛如晨星般闪亮的水晶吊灯,散发着凄凉惨白的光芒。
“女士您好,请问您需要帮忙吗?”服务生恭敬有礼地站在吴梓的面前,目光却是盯着已经睡熟的严东禹。
吴梓张了张嘴,想维持着自己仅剩的自尊说声不用了,却还是点了点头,再出口的话已经变成了“麻烦你了”。
服务生将严东禹放到了床上,便说了几句客套话,离开了。
吴梓就坐在床边,看着毫无所察的严东禹,强撑了一晚上的坚强骄傲,在夜深人静时,土崩瓦解,变成了涕泪横流。
脑海里反复播映着,年会上,陆沉修与楚暖的种种互动,一句话一个眼神,满满的都是甜蜜和宠溺。
她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陆沉修会选择楚暖,又好像不明白。楚暖那样的人,在她眼里不过是做作。
想着想着,困意席卷而来,吴梓勉强撑着一丝清明,爬上了床,在严东禹的身边躺下。
脑子里不再是陆沉修和楚暖,转而变成了刚进严家门却已怀孕七个月的唐若薇。
严南轩的能力远在严东禹之上,他若是想跟严东禹争抢家产,严东禹必然是抢不过他的。
即便严南轩不抢,那……唐若薇呢?费了那么多心思绑住严南轩,甚至大着肚子回来找严南轩,为的不就是嫁进严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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