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清算

黑袍人也没追她，任凭她离去。

苏眉如走了不多时，身体开始发热，她身体里力量太强大，开始冲撞着她的五脏六肺，她痛苦地跪在地上，身体一会儿抽搐，一会儿颤抖，过了许久也未曾平静。

入夜时分，整个牧阳城都听到一阵阵怪异至极的笑声，宛如乌鸦在日暮之时诡异的啼叫，听得人心头阵阵发麻。

吕诗琼很快就辨别出了这声音：“苏眉如……”她慌了神，自从听说苏眉如菜市口的行径后，她就暗暗担心苏眉如会找上门来，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她吩咐家丁将门窗紧紧闭严实，又叫了几个护院守在自己房间外。自己则战战兢兢披着一床厚棉被，蜷缩在床上。

苏眉如轻而易举地解决掉所有绊脚石，旁若无人般进了吕诗琼的卧房，一步一步靠近她。

吕诗琼裹着被子瑟瑟发抖：“苏小姐，我真的不知道，真的，千真万确，我不知道程明功是个大混蛋，我不知道他竟然在外还另有家室啊。啊……”她看着一步步逼近的苏眉如，恐惧地抱头龟缩在床榻一角。

苏眉如拎小鸡般将她拎出来，神色变得狰狞，五指一紧，狠狠掐住他的脖子上：“你这个贱人，当初是怎样引诱我的，你这张舌头口若莲花，我就将你这舌头割下来吧。”

吕诗琼一声惨叫，倒在血泊中，这是她最后的叫声了，她的舌头被苏眉如齐根砍下，今后再也不能发声。

苏眉如像鬼魅一般在城中行走，见到她的人无不惊恐万分，避之不及。

夏德贵喝花酒回来，刚回到家门，就看到幽灵般徘徊在门口的苏眉如，他吓得双腿发软，舌头也打颤：“表、表妹，你、你，你别过来……”只见苏眉如一身红色嫁衣破败不堪，头发散乱，哪里还有半分世家小姐的气势，剩下只有诡异和疯狂。

“表哥，你很怕我吗？当日的事，明明是你也有份，是你教唆的我，为什么最后他们把罪名都怪在我头上，哈哈哈哈！”她那凄厉的笑声伴随着风声，在空中狂舞而过。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我只是想让你教训一下那萧娘子，可你竟对老朱头一家痛下杀手。”夏德贵语不择境，只想撇清自己。不曾想这样确是激怒了她。

苏眉如猩红眼珠一瞪：“你敢说我做的事情不是你所想的吗？虚伪的人，我做了你想做又不敢做的事，你却把罪名都推给我，你必须去死。”她手往前一伸，夏德贵只觉得一股强风将他吸过去，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根本无法与此力相抗，下一瞬，他的脖子便被苏眉如掐在了手里。

“表妹、饶命。”夏德贵拼命挣扎出几个字，杀红了眼的苏眉如丝毫不为所动。

“苏眉如，放开我弟弟。有什么怨恨你尽管冲我来，跟我弟弟无关。”不知什么时候，夏德贤从屋里冲出来，手拿利剑对着她。

苏明月也顾不上侍女的拉扯，从房里冲出来，母鸡护雏般哭喊着：“苏眉如，你失心疯了吗？他是你表弟，你今日敢对他动手，我就跟你拼了。”

苏眉如见到夏德贤，咯咯地怪笑了几声：“哟，夏大公子来了。”她手一松，夏德贵踉跄后退数步，捂着咽喉，面色发青。

“你快走，将大娘带回屋去，把门关上，无论如何不要开门。”夏德贤一把将他拉在身后，大声喊道。

“哥！那你怎么办？”这是夏德贵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叫哥哥，他发现自己过去真是愚蠢，竟然没觉察到哥哥对自己的好。

“你快走，别浪费时间。”夏德贤不耐烦地吼道。他身后是夏家几十名身怀绝技的护院。

“你们一个也别想走。”苏眉如的声音带着蛇蝎一般的怨毒。

夏德贤知道硬拼不过她，急中生智大喊道：“苏眉如，你看看你自己，哪里还有半点昔日的样子。你当初豆蔻年华，宛若天仙，城中多少世家子弟对你暗自倾心……”

这一招果然奏效，苏眉如突然变得呆若木鸡，思绪被夏德贤带回到过去。夏德贤冲夏德贵使了个眼色，轻声道：“快去找大皇子。”夏德贵会意，趁机带着母亲溜进府中，又从后门骑马进宫去找齐峰。

“可你为何要抛弃我？”苏眉如脸上露出一丝酸楚，“若不是你移情别恋，我怎么会上那人的当。”

“苏眉如，你清醒一点，我们从未相恋过，我们的婚约不过是上上辈的口头之约，为了维持这种家族联姻，我的父亲和你的姑母已经貌合神离地过了几十年，你看他们幸福吗？我们为什么要重蹈他们的覆辙？”夏德贤大声说道，屋内的夏翰音和苏明月都羞愧地低下头，他们没想到，自己这一辈人给小辈们带去了婚姻的阴影，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也是这场悲剧的助推者。

“我们、从未、相恋？我们从未、相恋？”苏眉如喃喃自语，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却又回忆不起来。是啊，自己和他之间值得回忆的事情泛陈可指。

沈碧茵在屋内担心儿子吃亏，忍不住也冲出来：“苏小姐，当日北陵王来京，你在人前献舞，本就是属意北陵王，根本没把我们两家的婚姻放在心上，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缠着我家贤儿不放呢？你既有追求别人的权利，我家贤儿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们夏家不欠你的，你这要寻仇也不该寻到我贤儿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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