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祈年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散了架,肌肉酸疼。
尤其是头,有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让他觉得不舒服,就像是被人用东西撬开,从里头取出了某些东西,然后又强行合上的那种感觉。
“陆公子,你终于醒了!”
陆祈年的声音,嘶哑的厉害:“程姑娘……我好渴……”
程小淮赶紧,倒了一杯热水,随后拿起一团棉花,浸泡进了水中,随后拿出来,以沾湿的棉花浸润陆祈年干涸的嘴唇。
陆祈年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吃过进食过,他并不觉得饥饿,只是尝到了这一口温热,甘甜的水后之后,就再也抑制不住,开始贪婪的吮吸着棉花里的水分。
程小淮见他这般急切 忍不住提醒:“陆公子,你才刚刚醒过来,还是悠着点儿……”
陆祈年望着程小淮 ,这才恢复了一些理智。
“程姑娘,治疗结束了多久了?”
“半个月了!”
陆祈年惊诧:“你的意思是……我已经昏睡了半个月了?”
"嗯!"
陆祈年只觉得有风吹进来,他的身子不由得瑟瑟一下。
怎么——
脑袋瓜子觉得凉飕飕的?
陆祈年刚要伸手去摸头,却被程小淮一声喝退:“千万别乱动,你想干什么 ,跟我说!
你的头上还有伤,在头上的伤口痊愈之前 ,你可不能剧烈运动!”
陆祈年躺在床榻上 ,不知道程小淮对他的头做了一些什么,只是,那种感觉皱皱巴巴的。
很不舒服!
“我……想要一面铜镜!”
程小淮顿住:“铜镜?我觉得没那个必要吧……”
毕竟,此刻的陆祈年,就像是一颗裂了缝的卤蛋。
即便是长相俊美,也因为这一颗光溜溜的卤蛋, 大大的拉低了颜值。
他才刚醒过来,这……
会不会给陆祈年致命的打击?
“快!”
陆祈年的声音,微微嘶哑,程小淮没法子,却还是多余的补充了一句:“那你可……稍微的控制点情绪 ,稳住一些……”
“去拿!”
陆祈年也意识到了事态不对,语气不由的严苛。
程小淮硬着头皮, 走到了门口,一推门,正坐在长凳上 闭目养神的陆佐,一个激灵,坐起身来:“程姑娘,你饿了?”
以往,程小淮每次出门,除了要吃的,还是要吃的!
这一次 ,定然也不会例外。
说起来,主子已经半个月不见人了,就连主子的声音,陆佐都不曾听见。
若不是程小淮每日都会出来打个照面,陆佐早就压不住火了。
“不是,你们家主子想要一面铜镜……”
“铜镜?”
陆佐纳闷,却还是应声下来:“是,程姑娘,小的这就去!”
陆佐离开,程小淮忧心忡忡,陆祈年这狗男人,此刻,绝对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不多时,陆佐拿了一面铜镜回来,程小淮看着崭新明亮的铜镜里,倒映着她晰的脸庞,不由得攒眉。
“程姑娘,这面铜镜可还行?”
程小淮笑得比哭还难看:“行!”
拿着铜镜,程小淮几乎是在以零点一倍速挪移。
陆佐诧异,上前一步,关切道:“程姑娘,是这铜镜太重了吗?
小人帮拿!”
程小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谢谢你啊!”
说完,便昂首挺胸的进了屋子里,不多时,屋子里便传来了男人的一声咆哮——
“程小淮!”
男人的声音,饱含着愤怒,一直在门外候着的陆佐,这大半个月了,头一次听见他家主子的声音。
中气十足,撼天动地,听着声音,不像是有啥大问题,一颗始终揪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程小淮,你干的好事!”
铜镜里头,倒映着陆祈年那一颗“卤蛋”,脑袋上,分为明显的疤痕,更是令人触目惊心。
“你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
程小淮躲着陆祈年,站在门口,心里想着,若是陆祈年恼了,她就撒丫子跑路!
反正旱金莲已经拿到手了,陆祈年脑袋里的肿瘤也取出来了,如今,就只剩下他慢慢恢复,慢慢长毛!
“我能做什么,无非就是帮你,把脑袋里的肉瘤取了出来!”
“我的头发!”
陆祈年几乎是要牙切齿,程小淮更是一脸无辜:“陆公子,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说,是你的头发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那肯定是命重要啊!
我好心好意替你保了命,你却要这般责怪于我!
算了,终究是我一腔心意错付了!
如今你也醒了,那我也就不在山庄叨扰了!
我怀济堂才试营业,就关了这么些日子的门,也说过不过去!
没旁的事,我就先回了!
有啥情况,陆公子着人喊我便是!”
程小淮脚力抹油,门刚合上,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了哗啦一声——
那是铜镜被打到地上,发出来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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