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憾赧对洛小南不卖他账的行为心有不快,却又不敢表现出来。从他记事开始,洛小南就一直跟在父亲身边,自己虽为少主,可在恕己园的地位却远比不上对方。
而且此人向来低调自持,不仅身手了得,与他闹起不快来,也根本无法指望父亲能够向着自己这边,他只好暗气暗憋。而恰在此时,一直闭口不言的茕茕却说话了。
“你爹叫你,你还不快去,我又不是你爹,不需要你在这伺候……”
花憾赧刚刚平复下的心绪顿时又被激起,怒不可遏用鞭子指向茕茕,眼神却落在了洛小南脸上。
洛小南的脸色依旧波澜不惊,一种丝毫不掺杂个人情感的语气说道:“少爷还是快些去吧,别让老爷等急了。”
没有获得支持的花憾赧狠狠的把鞭子甩到了一边,向前两步,用手托捏住茕茕的下颚,面目狰狞的说道:“等我回来,今天就要你的命!”
说完,愤愤而去。
洛小南没有跟随花憾赧离开,缓步走到茕茕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后,摇摇头道:“公子受惊了,不过请放心,在下此来正是依照主子的吩咐,释放公子离开的。但是……”
洛小南话锋一转,顿了顿低声道:“但是在放公子之前,有些事情还是要确认一下的,兰姑娘对你说的话,你可记住了?”
茕茕沉思了片刻,应承道:“放心吧,恕己园我是不会再来了!”
“好!”
洛小南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公子放心,兰姑娘施加在你身上的迷药,再过两个时辰便会自行失去效力,到时自会有人送公子离开恕己园。也希望公子好自为之,信守承诺!”
两个时辰转瞬即逝,花憾赧也没有再来难为茕茕,于是满身伤痕累累的他被两名恕己园的家丁扔在了恕己园的大门口。同时在他身上挂上一个显着的白布条幅,上面写着:“擅入恕己园者下场如此”。此番景象,顿时引得途径于此的路人一阵驻足围观。
对此,半身赤裸的茕茕毫无办法,为洛小南只是同意放他离开,却没有给他解开绑绳。
在恕己园门口,茕茕愤愤的胡乱骂了一阵,见没人理睬,开始在街边一蹦一跳,十分狼狈的寻找着尖锐之物,将身后的绳子磨开……
……
接下来的日子,茕茕只能无聊的等待三生楼的消息,终日无所事事的他继续流连着将夜巷里的欢娱场所。而那个被他抢了马的纪东来,在两名赤雪城杀手的陪同下已经远离赤雪城有百里之遥了。
一路往南,坐在马车里的纪东来心头忐忑不安。雷哈宗的宗主雷欧是他的至交好友,可被服下浮云易筋丹的自己,为了活下去又必须出卖他……
恐惧、惭愧、惘然以及杂乱无章的思绪循环往复折磨着他。思忖许久未果,他索性不再去想,一切顺其自然吧。
三生楼派出护送纪东来的是断背刀梁羽和残阳剑靳残阳。此时两人各骑着一匹高头骏马,尾随在纪东来的马车后面,不时低声交谈几句。二人皆是江湖上名声显赫的人物,所以他们此行不会离开北疆赤雪城的管辖范围,将纪东来护送到北疆最南端的黑石镇后,交与接应的人便可以交差了。
日头偏西之时,黑石镇已出现在不远处。一行人马没有再向前走,靳残阳吩咐车夫在道旁看着车马,和梁羽引着纪东来走进了道路一侧的松树林。
梁羽在前引路,纪东来居中,靳残阳拖后。三人在松树林里穿行了好一阵,直到眼前出现一处较为宽敞的空地才停了下来。
梁羽独自走到一棵龟裂的老树前,用手掌用力搓了搓龟裂的树皮,直到树上出现一个若隐若现的黑色印记,才回过头来朝靳残阳道:“没错,就是这里,看标记应该是铁头陀。”
“轰……”
梁羽的余音犹在之际,一个高大的人影霎时间从天而降,待双足落地之时发出了一声响彻天地的巨响,原本平静的地面顿时一阵剧烈的震动。
震得三人不由自主的身体一晃,已是惊弓之鸟的纪东来更是险些跌坐在地上。他努力的定了定神,举目望去,只见一个胖大的头陀已近在眼前,头陀长相凶恶,一双牛眼正盯着自己。
梁羽和靳残阳见到此人,赶忙上前见礼,头陀摆摆手,目光从纪东来身上抽回,看着表情恭敬的梁羽,不耐烦道:“小梁子,出什么大事了,居然飞鸽传书招来老夫?”
梁羽赔笑道:“邱前辈,不知刺杀雷哈宗的雷欧算不算大事儿?”
“哦?”
头陀先是一惊,而后兴奋道:“咱们宗主出关了?要对南天那帮兔崽子下手?”
几番推敲之后,暗杀雷欧的大计已成,剩下的就只能靠邱益格等三人临场随机应变了。于是梁羽和靳残阳起身返回赤雪城。邱益格和纪东来则在树林里熬到深夜,才起身赶往黑石镇。
这次纪东来没有坐马车,马车和车夫早已被靳残阳毁尸灭迹,赤雪城的杀手人人都是这方面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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