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鸡没有继续说下去,“晃儿,入社这么长时间,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太多了。”
我眼神有点扑朔,也可能是酒喝的恰到好处,“几个意思?”
“没意思,穿衣服,正好今天有机会,跟我走,带你开眼。”说罢,田鸡把自己的皮夹克一套,随身拿了一把车钥匙。
听到“开眼”的时候,我一把捂住自己后面,屁股的位置“你是基.佬?”
“想什么呢你,龌龊之徒。”田鸡放下酒瓶,从桌上把折叠刀揣在兜里,只身出门。
我也紧随其后跟着出去。
t市最南面有一个小码头,青烟的白色还缭绕在江面上,这条江我也不知道叫什么,但在t市看来,也算是人们生活的一条命脉,多少子孙喝着江的水,日运载量巨大。远远望去,穿梭似的行驶着的驳船,显得很模糊,只有一点点黑影在移动。小火轮上的轮机声,随着清新的晚风播送过来。码头上的吊车,“突突突”的吼叫,钢臂在淡淡的烟雾中晃动,在生铁,焦炭堆得像小山似的场地上,机头拖着运料车尖叫着,从我身边开过。
天已经黑了,月色渐入黑云,十足的沧桑,远处阁楼里亮着几盏幽黄,人影攒动。吊臂无力地垂下来又升上去,明明生机动力的码头,在我眼里,却是不同颜色拼成的拼图,寒冷沧桑尽显。
我们站在码头,过了十几分钟,“呜呜”,一艘小邮轮踏着江边的水浪缓缓靠岸。
吹着清风,双手插兜,酒已经醒了大半,好久没有呼吸过这样的空气了,清新湿润,面对着邮轮,我点起支烟,“叫我来这到底干嘛?”
“等会你就知道了。”
“你就告我呗,这又不是什么神秘活动,搞得和FBI一样,我都快被风干了。”我呼一口哈气到旁边铁柱子上,铁柱子立刻结了一层薄冰,这天,是真他妈冷。
“我要告诉你,被条子听见咋办?这是码头,有公安把守的,低调点儿,懂不?”田鸡装成大人摸样,居高临下的说一句,立马鼻孔朝天。
“你就好好给我装,把你厉害的。”我把手插进裤兜,没再说话,俗话说的好,田鸡嘴里吐不出象牙,一点没错。
我们就这么看着邮轮,两车搬运工一批一批的往船上走,之后又排成一队,把船上的东西不停运向仓库。跟人差不多大的编织袋,被一个一个的卸下,装车,运走,再卸到仓库。
这样的场景持续了将近半小时,酒精的劲儿已经过去,而我的身子正在随着风一点点变冷。
深呼吸一口气,点着烟,短短半个小时,将近一包烟下肚,也只有从烟嘴那么个小小的散热口儿,才能让我短暂地没那么...心飞扬。
这时候,暗黄灯光下踱出来两个人影,一个鸡冠头,和一个西服男,一人手里一个行李箱,加上烟雾缭绕,两个影子更加帅气,慢慢地离我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进。
再离我只有五米的时候,我终于看清楚,他们不是别人,正是袁哥和冯冯,冯冯我之前提起过,当时我们和罗七翻脸的时候,有他。
“袁哥冯哥,”我很有礼貌的走上前去,原本想给他们两个一人一根烟,可掏出来的时候,才发现盒里就剩一根。
毕竟跟袁哥比较熟,我把那根烟给冯哥点着,另一根从我嘴里拿下来,正好没抽几口,递到袁哥嘴边,谄媚的笑笑,“袁哥,实在不好意思,没烟了,凑活抽吧。”
袁哥表情挺高兴,看起来是刚从外面回来,没和我计较,接过来烟头,“你就这么跟你大哥说话?”
我也是一点不见外,“都是爷们儿,计较啥?”
冯冯当即笑了,“爷们儿说的没错,袁儿,别墨迹了,先上车,咱找个地方再处理事情。”说完,冯冯转过头,面向田鸡,专属男人的打招呼方式,两个拳头顶在一起,干净利落,“鸡哥。”
“冯哥。”
袁哥使劲抿两口烟,把烟屁顺着排水口扔进去,“嗯,冯儿说得对,咱先找个地方,看看东西,田勇,咱开车,去汇龙。”
我们没再墨迹,短暂地交流几句之后,车子冲着郊区蚂蝗场子开去。
此时汇龙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出了几声乌鸦叫能表现出这儿还有生物之外,远远看上去,和没人一样,渐渐的,窗口的星点黄光出现在我们眼前,越来越大,车子停在汇龙门口。
蚂蝗一个人拎着斧子坐在院门口,见我们的车子开过来,删除一条道,要不是他的光头,我还真没注意到蚂蝗哥。
简单地打了招呼之后,“来,帮忙拎箱子。”田鸡从驾驶位置上走下来,钥匙打开后备箱,指了指较大的箱子。
“我说你是不是爷们,这么点小事儿都要别人帮忙。”我数落着田鸡,这么娘们的人,怎么能当我大哥?我伸出手,抓住行李箱箱带子,一用力...卧槽?我突然开始怀疑我也是娘们了。不好意思地冲田鸡摆手“来,我是娘们,帮娘们弄一下,这他妈的什么东西,这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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